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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岫既然決定袖手旁觀,她孤立難支定是要尋助力的。既然素妗願意趟這攤渾水,暫不管她的意圖為何,先向她表明自己的態度為上。日後若李掌事真來尋隙,也能有個幫自己言語的。
想到這,連槿在心底不禁苦笑了一下,再不濟,總也能替自己收收屍吧。
寒冬漸行漸遠,夜幕也開始降得遲了。
申時三刻,灰白的日頭雖早已沒了影,但天幕好歹還有幾分亮光,不似深冬時天色暗得目不能視。
因崇文殿的地勢較高,加之殿前的臺階,高出周圍的宮室不少。連槿立於簷下,極目遠眺著,目力所及處也不過是片連綿的宮牆和黯淡的天際。
連槿失笑,她與宮外相隔的,何止百尺厚的宮牆。想來縱是站於高有百丈的摘星臺上,恐怕也是看不到牆外的俗世紅塵吧。
雲鶯收拾停當,怕連槿在外頭等急了,忙從藏書閣內一個箭步地竄出來,將手中的半枚銀鑰還給連槿,「喏,拿好了。」
連槿回首,一邊低頭將銀鑰收好,一邊問道:「寶堂都清檢妥了?」
「當然!」雲鶯得瑟道:「有我親自點查著,自然一切安妥。」
連槿笑著點點頭,雲鶯素日裡雖大咧咧的,但過目不忘的本事她確是信得過。
「寶堂半年才清檢一次,你這次不進去瞧瞧,下回可就得等半年後了。」雲鶯有些可惜地瞅著連槿,「那勞什子佛經就比價值連城的寶物還稀罕麼?」
連槿只是笑著不介面,「趁天還未黑透,咱們快回吧。」說著便不急不緩地朝臺階走去。
她緊著時間謄抄《阿彌陀經》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她留了個心,並不想與這些名貴之物打交道,免得再惹出什麼事端。
「欸,那些個婢子真是膽肥,為了飛高枝竟都不顧臉皮性命了。」雲鶯乜了眼右側欄杆下幾個探頭探腦的宮婢,不屑地哼了哼:「她們當太子殿下身邊伺候的都是一群死人不成!」
猛然聽到「太子殿下」的字眼,連槿的腦中就「嗡」了一下,不自覺地想起那個低沉的聲音,心裡壓抑許久的不安忐忑一股腦湧了出來。
「怎、怎麼回事?」
雲鶯不曾察覺連槿神色的異樣,往連槿的耳畔偏了偏,略略壓低聲道:「你來東宮這些日子,也應該知道,太子早就過了弱冠之年,但一直沒有立妃,底下甚至連個侍妾也不曾有。宮裡頭痴想被殿下瞧中,飛高枝做主子的不在少數。可殿下日理萬機,不是待在明德殿與群臣議事,便是在承恩殿挑燈夜讀,等閒見不著的。兩天前,太子殿下突然來了趟藏書閣,可把她們樂壞了,以為終於能逮著機會了,故而這幾日天天往咱們這兒跑。」
說到這,雲鶯話語一頓,望向臉色有些白的連槿,「我聽紫檀說,那日你是最後走的,你,你該不會是遇上了吧?」
連槿心不在焉地應了聲,卻被雲鶯亟亟拉住。只見雲鶯臉上片刻前的不屑與輕蔑一掃而光,取而代之的是一副無可救藥的痴漢狀。
「怎樣?太子殿下是不是和傳聞中的一樣俊美無儔?」
連槿怔怔地看著就差掉哈喇子的雲鶯,被她問得甚是莫名其妙:「我一直跪著,並未有瞧見太子的模樣。」
雲鶯嘆了口氣,失望之情溢於言表。
「怎麼了」
「沒、沒什麼?」雲鶯擺擺手,卻此地無銀三百兩的不打自招:「你、你、你別想歪了。我、我和她們才不一樣,我只是好奇,好奇罷了。」
連槿在這種事上向來遲鈍,目光在雲鶯酡紅的臉頰和躲閃的眼神上轉悠了許久,才不甚明白地哦了聲。
雲鶯被連槿看得心裡泛虛,又被連槿這聲不輕不重的「哦」給戳中,以為她看出了什麼,忙咬著她的耳朵解釋道:「真的不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