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顯然對此很在意。
她心裡明瞭此人心性,倒也不算驚訝,等張翼之說無可說,羅非白放下茶杯,擱在邊上,問:“兩位還是不說嗎?”
張信禮嘲諷一笑。
羅非白:“很好,那就別怪本官了。”
她一抬手,吩咐李二:“把東西拿來。”
估計是單獨吩咐李二去辦的,張叔跟江沉白等人也不知道李二拿出來的袋子裡到底有什麼。
是足以威逼這幾個犯人的鐵證嗎?
還是一些讓人痛苦非常的特殊刑具呢?
眾人都興奮了,也分外緊張。
於是眾目睽睽之下,連鐵屠夫跟張信禮都嘴角微抽。
這人,從黑袋子裡掏出了一大把瓜子。
嘩啦啦放在桌子上。
在黑暗的燭光下越顯得蔥白細緻的手指捻著一枚瓜子磕,一邊磕,一邊說:“本官其實一直好奇一件事。”
瞟過那些瓜子,張信禮繼續嘲笑,似乎不搭茬。
羅非白:“到底是為至親而痛的痛厲害,還是為自尊而痛的痛更厲害。”
說罷,她轉頭吩咐江沉白,“明日,對外公示他夥同鐵屠夫滅門張榮一家,且毒殺溫縣令,當然,鐵屠夫的身份也說一下,再以繼續深入調查為由要求相關親屬不得離開阜城。”
張信禮先是一怔,後想想到一旦這些事情暴露,自家母親跟妹妹一定會生不如死,而且很可能會步入某些相似且慘烈的下場。
他太懂得這偌大的阜城到底有多少惡徒跟道貌岸然的偽君子。
血脈噴張,牙呲欲裂。
“羅非白,你不會,你一定不會,也不能!她們是無辜的!你既能保護陳阿寶她們這樣的女子,尚有憐憫之心,為何要如此對待她們?這算什麼聖人讀書之道!算什麼一方縣令!”
羅非白磕著瓜子,不置可否,繼續道:“再把他的那些同窗跟往日老師都叫來看望一下。”
張信禮如遭雷擊,整個都呆住了,而後眼睛都血紅了,喘著粗氣。
眾人大為驚疑——這人如此表現,顯然後面遭遇會比前面更讓他恐懼。
但仔細一想,他們又恍然了。
羅大人剛剛提及的疑問,此刻有了答案。
羅非白磕了一會瓜子,端起杯子靠背了椅子,似是閒散從容,喝著水,面目半隱入黑暗,又有一半在燭光照映中,於是瞧見她嘴角含笑,卻不見其眉眼光輝,只聽到斯文沉穩的聲調。
“是人都有多張嘴臉,最瞭解你的,永遠不是你自己,而是你的敵人。”
“本官也不例外。”
“所以為了破案,為了名聲,本官到底有多下作,也只有你們這五人才能領會到呢。”
“答案如何,為什麼不一賭呢?”
“反正再怎麼樣,輸的人也不會是本官。”
她在笑,涼薄又殘忍。
江沉白等人忽然體會到了一種更高層次的心術跟官場手段。
虐身,誅心,閻羅道。
張作谷早就崩潰了,哭著求饒,又求張信禮,一邊承認是自己的錯,是自己無能,沒能讓兒子讀書,讓他
張信禮聽了嗎?
他現在整個人都是渾渾噩噩的。
對於張信禮而言,他這些年一直反覆想著:那日太陽很烈,他很累,渾身皮肉都彷彿被炙烤,光腳踩踏在土地上的感覺就好像整個人陷入在泥沼中,原本柔軟的草葉都像是鐮刀一樣剮蹭著被曬傷的面板。
但,當時哪怕他是麻木的,疼痛的,也是心甘的,因為有些事他不做,就得父母妹妹來做,他捨不得。
可是那些同窗啊
他們為什麼要來,為什麼要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