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妙周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品書網www.vodt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幸哉幸哉……蘇妙真點點頭,搖頭晃腦,瀟灑一笑:「柳姑娘說的是,這又不難。」
信口便是一句:「小樓一夜聽春雨,深巷明朝賣杏花。」
杏在十三,應該是剛好輪著姐姐蘇妙娣。蘇妙真便瞅著身邊的姐姐蘇妙娣直笑:「有句話叫『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可我小心眼,片刻也嫌遲。」
正為自己的機智洋洋得意,誰料眾人齊齊看她,各自噗嗤一笑。蘇妙真猶在不解間,催促姐姐蘇妙娣快些講來,趙盼藕捧腹大笑:「我的好姑娘,可不又是輪著你自己了。」
蘇妙真手指反戳自己:「我?」這才恍然大悟,她剛剛在心裡偷偷算輪到誰,不小心把自個也數進去,便佔了一個位置。洩氣不已:「害人之心不可有,舉頭三尺有神明!可不是現世報!」
這話一出,眾人都笑得不行,拍手叫好。許凝秋伏在文婉玉肩頭叫肚子疼,蘇妙娣抽了帕子掩口直笑,蘇妙茹剛吃了一筷子紫茄炒肉,笑得噴飯,弄到趙盼藕身上,油漬髒了衣裙。
伺候的丫鬟忙走上來,要領著趙盼藕更衣,蘇妙真噌地起身,直說要親去幫襯,領趙盼藕回房給她挑件衣衫。
被強忍著笑意的蘇妙娣一把拽住:「可不許逃,快快說來,不然就罰酒了。」
趙盼藕回頭笑道:「正是這個理兒,可不許逃席。我自去就得了,有丫鬟領我去你院子。」
蘇妙真方怏怏地坐下,招呼侍書過來,吩咐在自己箱子裡取幾件藕荷色對襟衫子。侍書忙領了趙盼藕往平安院去。
趙盼藕幾人一走,席上眾人又催促她說來,蘇妙真清清嗓子,終於趕在二十個數前想到一句,吟道:「紅杏梢頭寒食雨。燕子泥新,不住飛來去。」
……
趙盼藕被引入蘇妙真日常起居臥房。坐不一會兒,侍書捧來幾件衣裳,俱是藕荷色的對襟立襟衫子,刺繡精美料子華貴,看著便讓人喜歡。
趙家雖權豪豐產,但到底武將家,出身湖廣都司又常年鎮守邊關,過得就不如長居兩京的伯府講究。又因蘇觀河是文官,在揚州府外放六年,二房一切陳設、器物、衣裳都帶了江南精緻。趙盼藕的衣裳物件也極多,卻及不上眼下所見的別致秀雅。
趙盼藕便提起來一件件的賞玩,見俱是新的,推讓道:「給我找件舊的便是,這些新衣怕是真真妹妹都還沒上身吧。」
侍書堆笑道:「姑娘不必客氣,我們家姑娘,原也沒有舊的衣衫。」
「怎麼說?」趙盼藕眉一挑。
侍書頗為自豪道:「伯府乃開國便有的勛貴,家底再豐厚不過的了。且咱們府上上下下,誰不寵我們五姑娘?不說老祖宗那裡賞的和太太那兒送來的,就是我們三少爺,也總去各大衣飾坊綢緞莊,給姑娘添置最好的衣裳尺頭送來。」
「我們姑娘的衣裳向來只穿兩次的,超不過三回,哪裡穿得完!往先我們姑娘還跟太太說這樣太奢了,可太太就愛看女兒穿新衣,生怕委屈了姑娘。便不許。仍是每年每季的新裁新作……更不許我們當奴才的躲懶,若讓姑娘重了衣衫,或是不應節氣不應景兒,被太太看出來,總得一頓好罵!」
趙盼藕不住點頭。伯府果然底子厚,十幾年前雖元氣大傷過,現在依舊富貴。
「就好比前幾日寒食節裡,綠意姐姐事忙,忘了給我們姑娘換鞦韆仕女補子吉服。三少爺瞧見了,當然過來得問幾句。綠意姐姐為這個疏忽,都嚇白臉了。」
趙盼藕又聽她提起三少爺,知道是蘇問弦,忍不住輕輕咬唇。
趙盼藕挑了件滾金邊的,貼身丫鬟服侍她換了,侍書取來梳篦為她挽發,趙盼藕從鏡子裡看向滿臉天真爛漫的侍書,問:「你們三少爺,很兇麼,怎麼聽得那什麼綠意丫鬟的,這般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