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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他們把我的身子掏空了,&rdo;她抱怨道。如果她感覺腳冷,就坐在我床下,然後悄悄地將她那冰團似的腳塞進我的被子裡。若是換成另一個人,我是決不容許別人做出如此令人討厭的事的,可是在這個柏林女人那裡,一切發生得如此自然,我反倒為自己的固執感到害羞了。她強烈渴望身體之間的接觸,說話時喜歡觸控我。有一次她衝動地擁抱我,也許她是什麼事情都會做出來的。她可能是夜裡被我輕輕的啜泣聲吵醒的吧。她突然像母親一樣地來回輕輕搖晃我的身子,令人信服地說:&ldo;一切都會好起來的!&rdo;
可是,一切並沒有好起來。沒有人過來看我。有一張事先印好的卡片是從辦公室裡寄來的:&ldo;衷心祝願您早日康復,&rdo;卡片上是我同事的簽名。我的上司至少給我送來了一束昂貴的鮮花和一張手寫的卡片,宣佈他已經來過了。可是他從沒有到醫院來看我。
我出院前兩天,羅默爾太太看望我,她剛剛從美國回來。
&ldo;真是沒有想到呀!&rdo;她嚷道,&ldo;我剛從機場過來,看到了您的信,立即趕過來了,還沒來得及開啟行李呢。謝天謝地,那個迪士高在哪兒呀?&rdo;
我向她介紹了我突發的或者說早已潛藏在身體中的疾病。
&ldo;我把迪士高交給朋友了。我會打電話過去,讓人把狗交還給你。&rdo;
羅默爾太太申明,她可以自己把迪士高接回去,但我既沒有說出恩斯特&iddot;施洛德的名字和地址,也沒有對他的身份說出一個字來。我不希望插手這件事的是是非非。我聽羅默爾太太長篇大論地介紹她的美國之行。
&ldo;您想想看,我已經習慣拿冰水當飯吃了!對了,您覺得我的新髮型怎麼樣?&rdo;
羅默爾太太很多一縷一縷的白髮早已經滲透進了她那淡黃色的頭髮中,現在她把自己的頭髮交給了一位美國的高階理髮師,他把她的米色剔除,給嶄新的雪白的華麗配上了淡藍色的陰影。
&ldo;肯定也適合於您的,&rdo;羅默爾太太說。她呆了很久,我感覺自己精神好多了。
她走之後,我給恩斯特&iddot;施洛德打電話。他馬上表示很抱歉,他沒能來看望我,為此感到深深的慚愧。幸運的是,他並沒有提出任何藉口。
他提到維託德受了重傷,一言不發地躺在醫院裡。他也提到了維託德家孩子的問題,自從母親去世以後,他們的境況越來越困難。只有那條狗還過得不錯。
我後來告訴他,我剛剛出院,羅默爾太太又去鄉下了,又開始想念那條狗了。
恩斯特&iddot;施洛德深深地嘆息著。
&ldo;我今天晚上就把狗帶過來,然後和她談談。至於她的外表原來是怎樣的,我現在僅僅能想起她是一個溫柔的長著一雙狍眼的女人嗎?&rdo;
&ldo;她被切除了乳房,染了一頭藍頭髮,&rdo;我說。
&ldo;哦,是嗎?&rdo;恩斯特沉默著。然後他承認道:&ldo;你看我差不多成了禿頂,也有了啤酒肚。&rdo;
羅默爾太太后來告訴我,當天晚上他就摁響了她家的門鈴。兩個人都沒有認出對方來。她向自己的狗問候,幾乎沒朝那陌生男子看一眼。當他報出自己的名字,她才驚訝地注視起他來。然後,她臉色變白、變紅,然後又變白。最後,她請他進房間,他們談了很久。但他們之間並沒有出現新的愛情。
我也終於辭職回家了,可是經過手術之後,我的人生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醫生給我安裝了一個人造腸胃出口,儘管保健輔助設施越來越好,但我還是覺得自己像一名麻風病患者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