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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帶上它,&rdo;天南星把自己心愛的捷克手槍送給他,叮囑道,&ldo;你單槍匹馬地闖蕩,事事要小心啊。&rdo;
誰會想到,他們能在這裡相逢。土龍見大櫃孤身一人,面容憔悴,情緒低落,問:&ldo;弟兄們呢?&rdo;
&ldo;還壓在老地方。&rdo;
&ldo;他們是我的兄弟。&rdo;土龍指指鄰桌吃飯的幾個人,說。
&ldo;入夥啦?哪個山頭?&rdo;
&ldo;你看上啃(吃飯)的人像嗎?&rdo;
&ldo;跌倒爬起(結拜)的野毛子(他方土匪)吧!&rdo;
&ldo;玉海來滿(請再喝一杯)!&rdo;土龍斟杯酒,神兮兮地說,&ldo;呆會兒回聚八方客棧,我從頭告訴大哥。&rdo;
聚八方客棧裡,土龍沏壺釅釅濃紅茶,他說:&ldo;我離開獾子洞,半路上遇上老頭好綹子,他們勸我入夥……去年冬天,綹子接受了抗日遊擊隊的改編。&rdo;
&ldo;真糊塗!啥兵和咱吃走食的沒仇?你親眼見啦,多少好兄弟慘死在當兵的槍口下。&rdo;天南星慨然道,&ldo;當一天鬍子怕一輩子兵啊!&rdo;
&ldo;瞧我們光顧嘮嗑,茶都涼啦。&rdo;土龍深知鬍子與當兵的都結怨很深,消除積怨化解仇視非一朝一夕能做到的,現在勸天南星棄暗投明尚不是火候,況且天黑關城門前自己必須離開。他轉了話題道,&ldo;咱們兄弟南荒北崗的見一面挺難,我本應陪大哥住一宿,好好近便(親近)近便。可實在不湊巧,兄弟我重任在身,今晚得出城去。日後,我一定專門來拜訪大哥。&rdo;
天南星送土龍到街上,悄聲問:&ldo;你久佔(在綹子),打此借路(從這過)?&rdo;
&ldo;不,轉槽!(找回丟的東西)&rdo;土龍沒有更多暴露自己真實身份和來亮子裡的目的,同另外三人一起走了。
天南星返回客棧住下,決定明天走,他讓堂倌買些草料,備足路上坐騎用。剛剛脫衣躺下,客棧老闆急火地推門進來,慌張地說:
&ldo;出事啦,先前與你喝茶的那個人受傷被逮啦。&rdo;
土龍出城時,警察搜出他們身藏的武器,雙方交火,三個人當場被打死,土龍負傷後被擒住。
&ldo;他人在哪裡?&rdo;
&ldo;聽說在劉和尚私人診所,由警察監視搶救。&rdo;客棧老闆說,&ldo;劉和尚扎痼紅傷很拿手……前些日子,診所被憲兵隊改成軍醫所啦。&rdo;
天南星認識劉和尚,他到綹子給自己治過槍傷。至於私人診所改建成軍用診所,他倒是才聽說。既然是軍醫所,戒備一定森嚴,這就給他營救土龍增加了難度。怎麼辦?倘若綹子在附近就好啦,柳條溝洞離這兒太遙遠。土龍背累(遭難)不能見死不救,儘管眼下自己是單槍匹馬,也要拼死救他。軍醫所就是虎穴狼窩,我天南星也要去闖。
《玩命》g卷(14)
&ldo;不行,這樣非但救不了他,連你這條性命也得搭進去。&rdo;客棧老闆說出道理,時乃戰爭的非常時期,三江縣地處交通樞紐,是兵家必爭之地。關東軍、偽滿軍都有部隊在此駐紮,近日城內又有共產黨遊擊隊活動。從土龍身上搜出手槍,警察肯定懷疑他是遊擊隊的人,自然嚴密控制,爾後審訊他……老闆說,&ldo;接近他很難。&rdo;
天南星一屁股坐下來,客棧老闆的話使他冷靜地看到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