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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玉兒搶著說:我額娘也信佛,每天給佛祖燒香,保佑一家人平安,可是我們的平安還是被你們日本人給破壞了,我敢說你媽媽唸佛是假的。
不,是真的。戰火燒起來以後,我母親曾經怪罪我父親打漁打得太多了,殺生太多,人類就會遭受報應。我記得母親當時還講了一個因果報應的故事,說有一個婦女,每天用開水燙鍋灶周圍的螞蟻,後來她生了一個孩子,有天她出去辦事了,回來後看到孩子身上盯滿了螞蟻,孩子活活被盯死了。佐佐木說。
這個故事我也聽額娘講過,你媽媽是在中國的佛書上看到的還是在你們日本的佛書上看到的?葉玉兒問。
佛書不分中國和日本,佛書是一樣的,都是勸人行善的。佐佐木糾正道。
可你們日本人為什麼來中國侵略,殺了那麼多的人,就不怕佛報應嗎?葉玉兒大膽地說。
佐佐木看了葉玉兒一眼,他發現葉玉兒說完這句話臉上又出現了恐慌,便意味深長地微笑道:世間事互為因果,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眼下對我們來說就是珍惜自己的生命,你們中國有句話:誰笑在最後誰笑得最好。
佐佐木君,你是日本的好人。葉玉兒伸出雙臂試圖摟一下佐佐木的脖頸,可她發現自己的胳膊連抬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
佐佐木伸手摸了摸葉玉兒的胳膊說:你好好休息一會兒吧,我不動你,你都這個樣子了,我再動你就是畜牲了。我在長春讀書的時候,有位中國的老先生在講《詩經》的時候曾經說過:一個真正的男子要懂得愛護女人。
葉玉兒突然哭起來了,想不到在八角樓這樣的地方她還能碰到如此好心的日本軍人,她突然對這個軍人留戀起來:明天,你還來嗎?葉玉兒問道。
來,我一定來。佐佐木說。
要是荷美不分配你進我的房間呢?葉玉兒擔心地說。
那我就要求進你的房間。佐佐木伸手拍了拍葉玉兒的臉說:你需要什麼嗎?我從外邊給你帶回來。
葉玉兒想了想說:我想要一件旗袍,我是旗人,旗袍對我來說就像日本人需要和服一樣。可是我帶來的所有旗袍都被吉野隊長燒了。
我已經聽說了,戰場上的許多日本兵都知道八角樓有個穿旗袍的慰安婦,都想爭睹你的芳容,領略一個中國旗格格肉體的滋味。能分到你房間的日本兵,都是戰場上驍勇善戰的勇士。佐佐木自炫地說。
你說什麼?照你這麼說,我的肉體安慰的是殺害中國人最多的日本兵?!葉玉兒像是恍然大悟了一樣。
是這樣。佐佐木平靜地回答。
天啊!葉玉兒幾乎用盡了渾身的力氣揮起巴掌抽打自己的臉,一下一下又一下。
佐佐木聽著那啪啪的聲音,感覺自己剛才失語了,他後悔地上前拉住葉玉兒的手說:你別再自虐了好嗎?你還小,太小了,生命得來一次很不容易,眼下對你來說最關鍵的是能否活著出去。
葉玉兒這才停住了對自己的抽打,她迷茫地看著佐佐木說:我什麼時候才能出去?什麼時候才能出去啊?
佐佐木呆呆地看著她,似無法回答。
後半夜,葉玉兒總算安靜下來了。
佐佐木在葉玉兒安靜下來以後,看看時間到了,便悄悄離開了慰安館。
葉玉兒呆愣愣地望著窗外,天色漸漸發白了,想到佐佐木,她的內心似乎有了一點寄託和希望。
郭婧走後,趙宗平內心開始隱隱不安,他感覺郭婧是個不妥協的女人,跟這樣的女人不能玩花哨,更不能打官腔,她要求透明,你如果朦朧起來,她一定會跟你沒完沒了地糾纏。趙宗平後悔自己向葉奕雄提供了李璐的電話,其實他當時只是想把葉奕雄支開,因為他知道李璐跟孫副市長的關係一直不太融洽,李璐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