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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明上河圖》採用傳統的手卷形式,以不斷移動視點的辦法,即&ldo;散點透視法&rdo;來表現有關景象,大到原野、河流、城郭,細到舟車上的部件、攤販上的商品、市招上的文字,和諧的組成統一的整體,繁而不亂,長而不冗,佈局分明,結構嚴謹。
作為一幅富於寫實性的作品,該圖所繪景物具有典型的代表性,時代氣息濃厚,細節刻畫真實。人物的衣冠服飾,各業人員的不同活動,都刻畫入微,生動豐富。
《清明上河圖》是中國繪畫史上現實主義的不朽傑作,畫面所反映宋代社會生活和物質文明的廣闊性與多樣性,有著文字無法替代的史料價值,是後人瞭解12世紀中國城市社會生活最重要的形象資料。
大約在張擇端創作《清明上河圖》的同時,《東京夢華錄》的作者孟元老也正縱情享受著東京城內令人羨嘆的物質生活。孟元老號幽蘭居士,從崇寧二年(1103年)入京到靖康二年(1127年)南徙,飽覽了二十餘年的東京繁華。紹興十七年,他避地江左,緬懷往事,寫下了《東京夢華錄》。
這部書記載了北宋後期東京的歲時節令、物產時好和民風俗尚,因為是親歷目睹,所記尤為真實,簡直可以視為《清明上河圖》的文獻說明。兩者相得益彰,讓後人得以形象具體的瞭解北宋晚期東京城市的繁榮奢華與市民生活的細枝末節。《東京夢華錄》開創了以筆記描述城市風土人情、掌故名物的新體裁,反映南宋都城臨安的同類著作有《都城紀勝》《夢粱錄》《武林舊事》。
孟元老的自序追述了當年的繁勝:&ldo;正當輦轂之下,太平日久,人物繁阜。垂髫之童,但習鼓舞,斑白之老,不識干戈。時節相次,各有觀賞:燈宵月夕,雪際花時,乞巧登高,教池遊苑。舉目則青樓畫閣,秀戶珠簾。雕車競駐於天街,寶馬爭馳於御路,金翠耀目,羅琦飄香。新聲巧笑於柳陌花衢,按管調弦於茶坊酒肆。八荒爭湊,萬國鹹通,集四海之珍奇,皆歸市易,會寰區之異味,悉在庖廚。花光滿路,何限春遊?簫鼓喧空,幾家夜宴,伎巧則驚人耳目,侈奢則長人精神。&rdo;
他記皇城東南界身巷的金銀採帛交易說,&ldo;屋宇雄壯,門面廣闊,望之森然,每一交易,動即千萬,駭人聞見&rdo;。他記東京諸酒店說,&ldo;必有廳院,廊廡掩映,排列小閣子,吊窗花竹,各垂簾幕,命妓歌笑,各得穩便&rdo;。他記清明出遊說,&ldo;四野如市,往往就芳樹之下,或園囿之間,羅列杯盤,相互勸酬,都城之歌兒舞女,遍滿園亭,抵暮而歸&rdo;。他記暮春都市生活的甜美如夢說,&ldo;牡丹、芍藥、棣棠、木香種種上市,賣花者以馬頭竹籃鋪排,歌叫之聲,清奇可聽。晴簾靜院,曉幕高樓,宿酒未醒,好夢初覺&rdo;。
把玩《清明上河圖》,品味《東京夢華錄》,你才會明白徽宗朝社會經濟的繁榮與物理財富的豐庶,你才會更深刻體悟到行將到來的靖康之變的歷史蒼涼感。鄧之誠稱讚孟元老&ldo;但書太平景象,當時豫大豐亨,即天下敗壞之由,竟不作一語點明,但使閱者試一回思,不覺涕漣,是為白描高手&rdo;。
張擇端也似乎只是描繪東京的繁盛,令人錯以為&ldo;當日翰林呈畫本,昇平風流正堪傳&rdo;。而實際上,畫家在《清明上河圖》裡也畫上了沿街乞討的乞丐,官衙門口懶散坐著計程車兵,大家上亂跑的豬,這裡隱藏著畫家對太平盛世的一種嘲諷。
無獨有偶,孟元老在《東京夢華錄》裡記到南潯門時也說,&ldo;尋常士庶殯葬車輿皆不得由此門而出,為正與大內相對。為民間所宰豬,須從此入京,每日至晚,每群萬數,只數十人驅逐,無有亂行者&rdo;。冷峻的敘事中透露出對大內荒謬決定的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