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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雁過拔毛溪&rdo;(2)

這個芭茅溪的卡子，從清道光年間就設立了。時湘省當局為控制大批川鹽進入湘西，便於此設卡房查緝。後來，這裡的&ldo;卡房&rdo;便時設時停，無非是敲榨勒索過往行人財物。

由於谷績廷是&ldo;龍頭大爺&rdo;，在桑植一帶也有名望。王老虎等只押了谷績廷等部分貨物，放了他們透過，言明賣完貨拿錢來贖。

賀龍等人離開芭茅溪，到了桑植縣城，賣了鹽巴，谷績廷等便回到杜家山，賀龍回到洪家關。

賀龍來到家中，父母親都在家，母親正在病中。她見了賀龍，說道：&ldo;兒啊，你一出去就是幾個月，讓娘好不放心。&rdo;

賀士道說：&ldo;往後別做這生意了，這世道上不太平。&rdo;

賀龍說：&ldo;不做這生意，日子又怎麼過？&rdo;

賀士道無語。

鄉親們、夥伴們聽說賀龍回來了，都跑來看望。大家進屋後，先扯了些閒話，接著就扯到袁世凱登基的事。

一提起這事，人們這氣就不打一處來。正在這時，一個叫韋敬齋的青年進了屋。進門就罵朱海珊，原來，朱海珊又出了個收錢的鬼畫符。

賀龍大鬧縣衙(1)

朱海珊在各要道設立關卡亂收費後，又印了許多大紅喜報，發到了各鄉各村、各家各戶。讓每戶送5元錢喜錢，說要祝賀袁大總統登龍位。朱海珊一算，每戶5元，這全桑植縣交來的錢可就海了。這喜報下到了洪家關，村民們都急了，因為前些日子，左一個，右一個的亂收費名目已經收去不少錢了。眼看又到年關，這年的年景又不好，老百姓哪裡來的錢？

韋敬齋說完，有個叫賀佔彪的青年，憤憤地對賀龍說：&ldo;常哥，窮人的日子沒法過了，窮得連褲子都穿不上，哪來的喜錢？前幾天，樵子灣的焦老大一家窮得都揭不開鍋，喝滷水死了。&rdo;

聽到這裡，賀龍一拍桌子，&ldo;這不是官逼民反嗎？&rdo;

賀佔彪又說：&ldo;谷玉春老漢一家昨天就斷頓了，他家哪有這5元錢？可朱海珊說了，要不交錢，抓進大牢，一頓皮鞭，罰三個月苦役。常哥，你出個主意吧。&rdo;

賀龍正要開口，只見門簾一挑，又進來個人。來人姓賀名錦齋，字文秀，年紀比賀龍小兩歲，同賀龍是沒出五服的本家，論輩份他管賀龍叫哥哥。賀錦齋坐下之後，賀龍說：&ldo;錦齋，你想個辦法吧？&rdo;

賀錦齋說：&ldo;什麼事呀？&rdo;

韋敬齋就把朱海珊如何攤派喜錢，如何借袁世凱登基的由頭大刮地皮的事說了一番。賀錦齋說：&ldo;這件事如何辦，一會兒再說。有件天大的新聞，你們知道不？&rdo;大夥聽了都湊了過來。賀錦齋接著說：&ldo;我昨天從山貨鋪回來時，在常德等船，聽一夥販藥材的客人講，雲南有個蔡松坡。&rdo;

賀龍插話說：&ldo;聽說蔡松坡名叫蔡鍔，是個都督。&rdo;

賀錦齋說：&ldo;對，就是這個人，在雲南起了兵，討伐袁世凱，大軍已經開拔了。&rdo;

賀龍眉毛一挑說：&ldo;真的？&rdo;

賀錦齋說：&ldo;一點不假。那幾個客人剛從雲南過來。&rdo;

賀龍說：&ldo;我看咱們也拿起刀槍，跟蔡都督一塊幹個痛快，先殺朱海珊。&rdo;

韋敬齋說：&ldo;現在這官府壓迫老百姓連氣都喘不過來了，大旗一舉，嘩啦一下就都起來了。&rdo;

賀錦齋站了起來，他握著拳頭說：&ldo;常哥，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