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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嘆了口氣，只好走回廚房，煎牛排已經涼了，我氣憤地嚼著，心想：

&ldo;難道那是做夢?&rdo;

喝完咖啡，我對廚師說：

&ldo;米格里大叔，要是我有什麼惹您生氣的地方，請別見怪……&rdo;

&ldo;平格爾，你說到哪幾去了!我沒見過比你更懂禮貌的人。再喝一杯

嗎?&rdo;

我用最客氣的話謝謝米格里，並沒有拒絕他的建議，可是這時上班鈴響

了，我就到實驗室去了。

杜比見到我的時候，也好像什麼事都沒發生過。

&ldo;平格爾，早上好。你用十三號到二十九號的試管作塗片。然後把酒精

灌到那些瓶子裡。&rdo;

他指著桌上一大排玻璃瓶子，瓶裡都裝滿了一種乾燥的野果。

&ldo;是，先生。&rdo;

當我拿起盛酒精的鐵桶時，杜比說道：&ldo;平格爾，你的樣子怎麼那樣不

痛快。老皺著眉頭。去瞧瞧你自己吧。&rdo;

哪有這樣拿人開心的!我氣得發抖了。

&ldo;杜比先生，合同裡沒有說您可以侮辱我……&rdo;

&ldo;這是怎麼回事?&rdo;杜比神情自若地站在實驗室中央。他用嚴厲的聲音

清楚他說道，&ldo;這是怎麼回事?我是愛惜你，不是侮辱你，我想幫助你。&rdo;

&ldo;幫助?&rdo;

&ldo;是啊。你記得你昨天怎麼發瘋嗎?平格爾，你說得很對。上櫃裡拿個

鏡子照照吧。&rdo;

我沉著臉說：&ldo;這所房子好像是不該有鏡子的。&rdo;

杜比的眉頭皺起來了。

&ldo;你怎麼可以這樣斷定?拿鏡子去。在櫃子裡。&rdo;

我剋制著激動開啟了櫃子。隔板上的盒予和瓶子中間放著一面精緻的帶

柄鏡子。

我怎麼長著這樣一副鬍鬚老長、無精打採的臉!這是一張奇怪的臉，是

別人的臉!這不是我的臉!

鏡子從我的手裡掉到了地上，摔碎了。

杜比一面撿著鏡子的碎片，一面懊惱他說：&ldo;怎麼這樣笨手笨腳!&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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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恐怖地摸著自己的臉，低聲說道：&ldo;我怎麼啦?得麻瘋病了嗎?&rdo;

杜比抓住我的肩膀，用力把我按到了凳子上。

&ldo;你簡直成了個愛哭的孩子了!我還以為你是個膽大的人，哪知道是個

膽小鬼!別哭啦!&rdo;

我冷冷他說道：&ldo;您說說我在這兒出什麼事了?&rdo;

杜比笑了笑。&ldo;

&ldo;平格爾，看你這種又生氣又無知的樣子。你仔細想想我的話，就會因

為你的不知好歹感到難為情了……嗯……嗯……你在這裡根本沒發生過什麼

1 又名金蓮花或金芙蓉。是一種一年生草本觀賞值物。葉子圓形，有點像荷葉。花大而美麗，‐‐譯者

1 由麻瘋桿菌引起的一種慢性傳染病。主要流行在溫暖潮濕地帶。患者的面板、神經等組織受到侵害，經

常引起患者容貌變形。病勢發展緩慢。 ‐ ‐ 譯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