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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爬上來吧，孩子!咱們的廚師要找個洗菜的小夥子哪。&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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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一

在航行途中，我學會了幹廚房裡的活計。到香港以後，好心眼的廚師幫

我在一艘定期來往舊金山的&ldo;格利威斯&rdo;號輪船上找了個僕役的工作。可是

我依然不走運，由於一件不幸的偶然事件，在航行的第三天，我在餐廳裡送

午餐的烤菜的時候，竟把滾燙的肉汁灑在一位阿根廷先生的背心上。要是頭

天晚上我沒有在船艙裡聽到那些關於漂浮水雷的可怕故事，這件事根本就不

會發生的。正在端上烤菜的時候，我忽然覺得&ldo;格利威斯&rdo;號撞上了水雷，

誰知道原來是餐廳的爵士樂隊開始演奏&ldo;開羅進行曲&rdo;

為了懲罰我，他們把我從餐廳調到廚房，管理向洗器皿水箱供應開水的

水門。當加利福尼亞的海岸出現在地平線上的時候，副廚師長嘆了聲氣，溫

和地對我說：

&ldo;平格爾，咱們要分手了!&rdo;

於是，我們就真的分手了。

舊金山對我很友好。我沒有當演員的天才，從那裡到電影都城好萊塢去

對我並沒有意義。但是一個水上罐頭工廠卻很歡迎地收留了我。這艘巨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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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廠船名叫&ldo;布克蘇司&rdo;，每次出海大約兩個星期，在海洋中捕捉金槍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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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種滋味鮮美的魚，無論是鱒魚或是鮭魚都比不上。我被派去照管一

個巨大的水槽‐‐船上一共有六個這樣的水槽‐‐，裡面全都是活的沙丁魚

3。我們從&ldo;布克蘇司&rdo;號上接連不斷把沙丁魚從水槽中拋到船外，用它們來

引誘金槍魚群。

開始捕魚了。金槍魚是用什麼漁網都捉不到的。

它們只跟著沙丁魚走，所以從&ldo;布克蘇司&rdo;號船舷上向水面放下狹窄的

跳板，讓有經驗的釣魚人站在上面。兩個人拿一個釣竿，第三個人拿著抄網

來接金槍魚。等這些魚貪婪地咬住裝在魚鉤上的沙丁魚，釣魚的人就把魚提

起來，扔進大桶，然後馬上把它們送去切開。不到一小時，捕到的金槍魚的

肉已經加好香料，裝進罐頭盒，放進冷藏庫了。我在盛著沙丁魚的水槽旁邊

停止丟擲誘餌，從上面看下去。那些釣魚的人手腳真快，一瞬間就拿下金槍

魚，裝上沙丁魚，把魚餌拋進水中，馬上又提起來，取下饞嘴的金槍魚。

釣魚的人拿的是計件工資。這種工作既勞累，又危險。有時會出現鯊魚，

它們吃掉了沙丁魚，並且把金槍魚嚇走。那時人們就在&ldo;布克蘇司&rdo;號上面

向它們開槍，船也改變停泊地點，然後重新開始捕魚。一個人喊了起來：

&ldo;嘿，看水槽的!把沙丁魚扔到左舷外頭!&rdo;

可是鯊魚這種可恨的水中猛獸、海洋之虎，往往不停地跟著&ldo;布克蘇司&rdo;

號，小心地不游到水面上來。在這樣的時刻，捕魚就更危險了：如果跳板在

浪濤裡接觸到海水，釣魚的人一不小心，鯊魚就會咬掉他的腳。

1 一種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