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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季藍還記得媽媽在病床前那麼拉著他的手說,「不要去當醫生。」
那個往日裡溫和的母親,在彌留之際,忽然像是換了一個人一般。
形同魔鬼。
何季藍忽然想到了那麼一個詞。父親是公正而無私的,但他在家庭面前就像是一個失衡的假人,他連支撐著自己一步步往前都不能,又如何扛起這個家庭的重擔來?他能給的,只有錢,也就只有錢。
母親總是包容著太多東西,是頑劣的自己,還有父親的選擇,她都默默承受著,直到她在病魔的折磨下,終於將要走完這最後的一段旅程。為什麼不活得真實一點呢?所以他看著母親就在那裡歇斯底里,指甲深深嵌入到他的皮肉裡,鮮血都一點點流了下來。
他都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家裡的親戚過來幫襯著料理了母親的後事,梅雨天裡,那天卻出人意料地艷陽高照,像是母親為了他撐起一把傘,照亮了他的前程。
他最終還是像父親一樣,穿上了白衣,回到了這間曾經父親工作過的醫院裡。
「如果握著手術刀的手,無法救死扶傷,那麼……可以藉此懲惡揚善嗎?」
「可以,這是醫生的『另一種正義』。」
……
陳南淮看著手中的照片,雖然雨勢漸大,但他並沒有回去的打算,沈果在一旁打著傘,一邊叨叨道:「雷雨天站在大樹下,不是招雷劈嗎?」
「你老大我是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我這在人間還沒翻江倒海夠本呢,老天爺哪裡捨得放我去閻王爺炸金花,放一百二十個心咯,劈不到咱們頭上的。」
正當陳南淮神棍兮兮地說了一通自己都不大相信的鬼話,一道雷電就那麼直直劈在了兩個人不遠處的山石上。
兩人不由得嚥了一口口水。
「遵循彈坑原理,我們是不是站到那兒去比較好?」沈果舉起一隻小手,怯生生地發問道。
沒成想,陳南淮早就跑得老遠,站在那邊眺望雨幕之中的恒生醫院。
「阿果,你說,從這裡看過去,整個建築群,像不像是一個集中營?」他半開玩笑地說。
陳南淮看了一眼檔案,上面說,始建於民國的恒生醫院共有四棟建築構成,其中最大的一座是住院大樓,為一棟馬蹄形的建築,包括後頭興建的新住院部都按照原本的形制重建,保留了其原本的面貌,也算是那位僑胞對於祖先的致敬了。
而位於正中的則是恒生大樓,裡面有幾乎全部的科室,可以說,如今的恒生醫院真正完全啟用的建築,就是這棟年代悠久的大樓了。
位於恒生大樓左側的是行政樓,較為低矮,裡面是迎接賓客的迎賓室,以及用來開會分析的會議室,當然還有身為院長所在的辦公室,可以說,為了整個醫院運作的樞紐而言,這棟大樓雖然被踏足的次數最少,但卻同樣是最為重要的一處居所。
而剩下的則是用作資料儲存以及教學等雜用的小樓,當時的興建者將之稱之為「秋實」樓。
「看來這個醫院還真的建的密不透風,根據我和蘭妞兒那兒學來的手藝,恐怕這是一處藏風納氣的寶地。」
「怎麼,老大你還會看風水。」
「我瞎矇的,都說恒生鬧鬼,但又搞不出個所以然來,就只有一件事,就是一個富豪在恒生附近橫死,可恒生即沒有受益,也沒有什麼影響,到現在那都是一件懸案。」
「哎?老大你說的是十幾年前的馬富商鐵汁致死案嗎?那件事,我知道一點啦,那個姓馬的富商就是附近這一帶出來的人物,靠著挖河沙發的家,這在咱們這兒都知道,不是什麼新鮮事。」
「挖河沙的?」陳南淮開啟那份檔案,裡面確確實實寫著這麼些事情,只不過要翔實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