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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林南輕聲否認,「怎麼會,我不怕的。」
祁遇白點點頭:「想問什麼就問吧。」
為免有人偷拍,祁遇白先抬手合上了電動窗簾,車裡頓時一片黑暗,簡直算是伸手不見五指。他思索片刻,又轉身開啟了天窗,下一秒便有一股清新的春日草香飄入車內,與前座的花盒香氣混合在一起,使人頓感心曠神怡。從天窗垂直漏下的皎白月光柔和靜謐,灑在車內霧如薄紗,既朦朧又清麗,烘托得這一刻價值千金。
林南在這樣的好氣氛中安靜想了想,伸手碰了一碰祁遇白的左手。
「你的病是怎麼回事,嚴重嗎?」
祁遇白豎起左手,手指緊握成拳又很快鬆開,明顯能發現有一點哆嗦。
「這個不算病,一旦停藥症狀就會消失。至於你說的病,是我的心理問題。」
從章弘嘴裡聽說是一回事,從祁遇白口中說出來又是另一回事。林南兩眼緊緊盯著他手上動作,又看向他的臉,盼著他儘快告訴自己實情。
沉默了片刻,祁遇白慢慢開口。
「兩年多以前,我母親目睹我跟男人接吻以後去世了。」
他言簡意賅,說出來的話卻實在震撼。林南心跳猛得一停,隨後開始劇烈鼓譟,消化了好幾秒才弄明白他話裡的意思,不可置信地瞪大雙眼看著他。
祁遇白沒有逃避林南的眼神:「就在柏海,就在客廳。那是她第一次發現我喜歡男的,也是她最後一天活在這個世界上。」
空氣頓時凝滯,林南全身像過電一樣打了個寒戰,幾乎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他們生活過上百個日夜的柏海,竟然藏著祁遇白人生中最重要也是最可怖的一個意外。
「別害怕。」祁遇白右手撐在膝蓋上,左手反握住他的手,安撫似的收緊,「她是突發心梗,沒有流血,在救護車上咽的氣。」
他以為林南嫌晦氣,害怕鬼魂,討厭死過人的房子。
林南停頓數秒,隨即反應過來,抽出手來用兩隻手掌包住祁遇白的左手,身子靠近他,瘋狂搖頭。
「不不不你誤會了,我不害怕,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只是……」
他只是覺得太過衝擊,又太不可思議。
祁遇白沒有看他,而是身體向後,閉上眼睛,緩緩地靠在了椅背上,就像在心理醫生的診室時一樣。
「我母親一輩子沒有吃過苦,在我外公和我父親的保護下活了幾十年。當然,也沒有接觸過同性戀,更沒有想到她的獨生子是個同性戀。她去世以後,我跟家裡徹底反目成仇,自己頹廢了一段時間。想就這樣過一輩子又不甘心,想徹底拋下家人又做不到。」他望望林南,眼中滿是無奈和痛苦,「這種感覺你應該明白。」
林南握著他的手,靜靜地聆聽著,心中翻江倒海。心想,自己又何嘗不是這樣?不情願放棄自己的人生為別人活,想恣意過完這一生又舍不下僅剩的親人。
「至於應激障礙,我起初沒當一回事,也嘗試過若干次,想證明自己還是個正常人。一開始嘗試跟人接吻會誘發精神性嘔吐,一年後好了一些,以為自己要痊癒了,結果又變成心因性震顫,而且閉眼後害怕睜眼,覺得只要一睜開,我母親就會出現在門口,在我面前再死一次。」
林南聽得心驚,同時心如刀絞。回想自己數次差點逼著他和自己親近,後悔像藤蔓一樣在身體裡蔓延,只能握著他的手阻止他:「好了……好了……不要再往下說了,我不問了。」
祁遇白卻平靜道:「沒關係,同樣的話我已經在醫生面前說過很多次了。」
望著眼前的人,林南腦中閃過無數個念頭,許多疑問終於迎刃而解,除了最重要的一個。
遲疑了許久後,林南鼓起勇氣問:「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