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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秉誠愣了一下,最近一次科舉是一年前,上一任已是四年前的事情,當時他還剛入翰林院,對那位李立只是從魏新那邊略有耳聞,只聽說當年齊瀟極度欣賞他的才華,殿試點為狀元,後又任命為內閣學士,時常陪伴在齊瀟身邊參與朝政,可謂前途無量。
但是隻過了不到一年,便有人上奏李立私吞官銀貪贓枉法,甚至在他家裡搜到了一張西境布兵圖和與蠻夷的通訊,證據確鑿百口莫辯,被處於極刑。李立生出寒門,家中只有一位老母,極刑當日花白老婦抖抖索索接過李立屍首,便再無音訊。
“當年是朕害了他。”齊瀟哀怨的搖了頭,一把扯下身邊的一片竹葉,“這次殿試中,朕最看重的是那宋唯,當時你問我為何只把他作為第四,現在該明白了吧。”
魏秉誠若有所思的點頭,齊瀟直直看著他,臉色嚴峻起來,“現在他只是翰林院小小的修撰,但是總有天,他和你都將成為朕的左膀右臂。”
這才是這次召他覲見的主要目的,魏秉誠與宋唯過去只是點頭之交,但這以後,他們將會慢慢熟悉成為扶持齊瀟穩固江山的不可動搖的助力。
看著滿眼的翠綠,一向冷傲不羈的齊瀟竟顯露出了一絲悲寂之色,那聲低嘆分不清是風聲還是嘆息,隱沒在盤節交錯的竹林之中,齊瀟轉身按原路折回,魏秉誠跟在旁邊牢牢把剛才齊瀟說的每字每句記在心裡。
走了幾步,齊瀟忽然問:“秉誠,大昱全國,識字的人是有多少?”
今天齊瀟問的問題都太過古怪,還沒從剛才事情裡抽出神的魏秉誠馬上腦中快速計算了下,回答道:“按臣估算大致十人中有一人識字,單算京城會略高,大概十人之中為三人。”
“竟然那麼少。”齊瀟嘖口,用手抵了下巴若有所思,“普通人家都不送子女去學堂的嗎?”
“陛下,若是送去學堂,每月要交給先生兩鬥米作為束脩,外加書簿紙墨,一年下來也將是普通人家半月的開銷有餘,一般家庭的孩子又早當家,往往六歲便可操持些簡單家務,所以,很多父母並不願意送他們前去讀書。”
回想起當時在書坊見到的那些孩子,大多粗衣布帶,卻是極度認真地好學求問,在連張桌子都沒的屋子裡,一字一字認真看齊渃教他們一筆一劃,那認真在毛邊紙上用小手臨摹的模樣,讓齊瀟一陣刺痛。“辦理義學呢?夫子的束脩靠官款支付,書簿紙墨每半年發放一次,如此,會有多少人前來?”
“大概會多上一半。”
對這樣的估算並不滿意,齊瀟想了下,“每鄉鎮開辦一所義學,十五歲以下不論男女均可入學,先生就在當地選適合的秀才或舉人,每月俸祿米三斛,錢一千。”
本以為齊瀟只是隨口一問,聽語氣是認真考慮過,義學開辦,那麼大昱的貧家子弟都可以上學,女兒家也可以學點蒙學識字,很多家境貧寒天資聰穎的孩子就因家裡沒錢,失去了求學機會,藉此獲得求學機會,那麼到時必會出現許多年輕俊傑,齊瀟一直力求貴庶同視,反對自古以來所謂的上品無寒門。
如果真的辦成,那麼將是一件造福萬民的事情,而萬民之福也會是帝王之福,想到這裡魏秉誠不禁暗暗欣賞齊瀟,但又有些擔憂,提道:“陛下,這樣的話,就將耗費大量財力,況且若是監管不力,地方官員還可能從中私吞錢財。”
齊瀟挑挑眉斜了眼魏秉誠,說:“現在國庫充盈不用多慮,至於如何監管如何辦理,朕交給你可否?”
馬上抱了拳應下,三人已走到竹林出口,那蜿蜒小道的盡頭劉公公他們滿臉焦急之色,一瞬間魏秉誠恍惚感到那些人猶如蚍蜉,而自己則站在那巨人之邊,臣服在她腳下看她指點江山,他慶幸自己為她所用,而不是與她為敵。
若是有一天眼前的人開創大昱盛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