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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非魚平日裡胡話說得多,檀青並不感到意外,高高興興地走到廂房裡,只見房中一地狼藉,周望舒背對房門跪在地上。
檀青不敢貿然闖入,試探性地問了句:&ldo;二爺又怎麼了?&rdo;他說著話,整個人不自覺地踮起腳,想要偷偷看一眼周望舒的側臉。
周望舒將茶碗的碎片疊在一起,放在案几上,&ldo;他動怒了。&rdo;
檀青安慰道:&ldo;我看二爺十分平靜,並不像生氣的模樣。&rdo;
周望舒嘆了口氣,道:&ldo;十七年前我第一次見他,他就是這樣,一句話不說,眼神也是平靜的,夜闖深宮時如此,浴血拼殺時如此,入山剃度時亦如此。道不同,他其實從未把我當成兄弟……算了,今日是什麼時候了?&rdo;
檀青:&ldo;七月二日。&rdo;
周望舒的話裡包含了太多東西,檀青還未能消化,便聽他說:&ldo;你學得太慢了,我們手上沒有符節佐證,你至少要將整套槍法和心法都學會,還有東西要背。自今日起,你須得晝夜不停地練。&rdo;
符節是什麼?檀青一頭霧水,但既是周望舒說的話,他自然點頭答應,又跑走了。
※
泰熙三年七月二日,夜,青山如是樓。
&ldo;晦氣晦氣晦氣!真他……晦氣!&rdo;白馬摔上上門,跑回房間後鞋也不換,直接窩在床上用被子將自己整個裹住。
狹小的廂房中沒有燈火,若有,則可以看見,被子以冰涼柔滑的錦緞作面,乃是岑非魚趁白馬熟睡時,偷偷為他換上的。
此刻,白馬躲在這床被子裡哭,心裡莫名地覺得格外的難過。他在黑暗中一抽一抽地抖動,像是一頭受傷的幼犬,正在暗自舔舐自己的傷口‐‐他確實受傷了,胸口和臀瓣都在火辣辣地發疼。
被子裡不斷傳出壓抑的喘息和輕哼。
過不多久,白馬忽然掀開被單。他以膝蓋支撐自身,弓著背趴在床上,側臉貼著枕頭,面向西側那扇開啟的窗戶,讓夜風吹拂自己的面頰。他的臉頰呈現出一種極不自然的潮紅,如春水般的碧色雙眸中,倒映著漆黑的夜空和冷月銀輝,透出無窮無盡的悲涼,在這悲涼的憤懣中,燃燒的慾火和怒火,都變成了一團冷火。
夜風忽起忽停,窗扉便帶著嘎吱嘎吱的聲音搖晃。白馬神思漸漸恍惚,腦海中翻來覆去的,都是今日遭遇。
尾註:
捋了一個輩分關係
第55章 尋仇
昨夜三更,御道上不知為何突然響起一陣馬蹄聲,岑非魚背著白馬,抄小路跑上浮橋。天水俱是一片漆黑,唯有一彎新月明黃,白馬在岑非魚的蒼涼悲歌中睡了過去。
再醒來,已是日上三竿。
廂房的門緊緊關著,白馬睡眼惺忪,只見門扇上落著個朦朧的影。他一個猛子坐起身來,鞋也未穿,便起身推門而出。
這日陽光燦爛,岑非魚斜斜地靠坐在門外走廊的欄杆上。他罕見地束起一頭短髮,穿一身朱紅錦袍。風吹樹影搖曳,光斑隨之輕輕晃動,他衣領袖口上的金銀絲線,不時閃出一點星光。
一片光斑恰好落在白馬臉上。他張開五指,擋住陽光,眯著眼打量岑非魚,只覺得這一剎的時光,被一種無形的力量拉得很長,眼前的人彷彿似曾相識。
白馬見岑非魚一股青春勃發的勁頭,再低頭看自己一身皺巴巴的青衫,倒有些不敢靠近對方。可他不想露怯,便故作輕鬆地打趣道:&ldo;岑大俠怎的越活越年輕?這可了不得,如此下去,只怕再過日,你便要比我還小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