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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分鐘之前,他們勉強把每個人負責的不同部分拼湊在一起合成了一份新的稿子,篩選出來列印好的資料中能用的一部分。
然後兵分兩路,一路校驗ppt和答辯稿,一路把材料上能彌補的錯誤給盡力修正。
儘管如此,當答辯教室大門洞開的一瞬間,衛論心裡還是有一個清晰的認知。
這一場,他們完了。
但是他不能亂。他是專案的總負責人 ,他是組長。他不能放任自己去想他們無數個日日夜夜、幾十萬字的廢稿、無數次整改的心血、被老師罵過狗血淋頭的沮喪和撥雲見日的豁亮與喜悅。他不能亂。別人也許會亂,但是這個時候,這個即將答辯的當口,衛論作為發言人,他絕對不能亂。
&ldo;現在和老師說也太遲了。&rdo;女生的眼眶一直紅著,她已經預料到自己這一組即將遭遇怎樣的質疑和否定。
衛論在這方面看得比誰都清楚:&ldo;他不會相信的,我們沒有證據。就算是相信,答辯已經進行到現在,退無可退。&rdo;
兩個男生均垂頭喪氣,麻木地塗改資料上的錯處。
&ldo;很多地方一環一環扣著的,你這個地方錯了,其他的地方還要重做,我們哪有那個時間和計算能力呢。&rdo;男生的拳頭緊緊攥起來,像要攥出血來,他的眼珠已經一片通紅。
&ldo;別讓我他媽的找出來那個改材料的畜生。&rdo;平日裡再好脾氣的人看到自己的心血被修改也忍無可忍,&ldo;我一定要把他的皮扒了。&rdo;
&ldo;都別說了。&rdo;脾氣最爆的人,現在卻出乎意料的鎮定。衛論淡淡地掃了他們一眼,&ldo;我們必須把這一關給過了。&rdo;
他的鎮靜是維持在冰面上一層薄薄的水,其實少而脆弱,然而此時已是無限珍貴。
他們幾個都聽不進去現在臺上的組在說什麼了。只是心裡默默盤算什麼時候才能到自己,而在這之前又能補救多少。
不管能補救多少,如此海量的資料被篡改,大羅金仙也救不了他們。這就不是拆了東牆補西牆的問題,而是這四方牆壁之中被人埋下暗器炸藥,抽出一塊磚都可能連著炸毀一片。
好歹毒的用心。
&ldo;下一組。&rdo;主持人在臺上走流程,&ldo;電氣工程學院b小組,請全體成員站到臺上,答辯者進行展示,其餘人負責接受提問。&rdo;
衛論看了看木頭樁子似的紮根在土裡的幾個已經絕望到崩潰邊緣的組員,心狠狠一沉,說道:&ldo;走了。&rdo;
女生看了衛論一眼,她都不敢想像衛論現在的壓力該有多大,負責講解的那個人是重中之重,是首當其衝最先會被發現破綻和展開攻擊的那個,衛論卻沒有因為表露出想要臨陣脫逃的意思。
小喇叭。保佑我吧。衛論一步一步穩穩噹噹地向著臺上走去。
這微薄的祈願之力穿透河流和公交,在空氣中傳播在天線上跳躍,化作伯魚眼皮的一次不安跳動。
絲縷卑微的愛念在重壓之下逃逸離開,然後緊緊連線在兩個人的心尖。
保佑我!大美!伯魚走進教室,看到一排整齊坐開面試官,俱是面無表情的木雕泥塑,一水兒冷漠的眼光甩過來,這其中竟然也包括了圓臉微笑男孩,看來他是在一瞬間完成了變臉。伯魚腿肚子顫抖,咬咬牙,走了進去。
煎熬是一樣的,一邊是隻有理論層面的認知而對具體特殊群體的現狀不甚瞭解的新手小gay,一邊是無法繞開資料漏洞不得不硬著頭皮講下去的明知必死也要硬上的專案負責人。一個個問題砸過來,一張張幻燈片翻過去。每一句話都沒辦法經過深思熟慮,明明是在刀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