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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處在古城牆的包圍之中，上坡路盡，轉向就是一段頹圮的矮牆，越往遠處去越高大起來。城牆兩邊連著茂密的竹子，偶爾中間安放著一盞沒有存在感的照明燈，幽幽的。

伯魚一路都很心不在焉，不知道在想什麼，也不像個傻子直白誇人了。衛論幾次不動聲色地看他，終是沉不住氣。

&ldo;在想什麼?&rdo;

伯魚突然被問，仰起臉來衝著衛論溫和地笑：&ldo;我想起第一次聽到班裡同學議論你的時候，那個時候我怎麼也想不到有一天會和你一起來參加這種活動。&rdo;

衛論被他說得一愣。

伯魚不好意思似的，因為自己突如其來的緬懷：&ldo;真好。能和你認識，聽到你唱歌，我怎麼會這麼幸運。&rdo;

衛論重重地哼了一聲：&ldo;突然這麼矯情幹嘛。&rdo;

他耳根子紅了。

伯魚卻一反常態，不說話就算了，一旦說話就要得到衛論的答覆，他定定地看著衛論：&ldo;你怎麼覺得呢，你會覺得和我認識是好事嗎。&rdo;

&ldo;還用說嗎。&rdo;衛論都覺得剖白自己很不知羞恥，卻在看到伯魚的眼神時收回了原本立馬就要反對的話語，他模模糊糊地給了個答案。

伯魚仍是定定看著他，瞳仁裡有火似的：&ldo;什麼意思呢?&rdo;

平時衛論都是強勢慣了的，他喜歡拿主意，甚至是替別人拿主意，伯魚又百分百聽從他，突然的執著讓衛論不知怎麼處理。他感到自己臉頰上冒出了熱氣，心跳竟然亂了。

可伯魚還是裝傻充愣一樣看著他，等一個答案。

衛論咬牙，憤憤伸手捏了伯魚的臉，扯年糕似的用勁一扯多長：&ldo;我也覺的遇到你很幸運!肉麻死了!別囉嗦了你!&rdo;

他捏完已是滿臉通紅，徑直不理伯魚自己走了。走了幾步路才發覺伯魚沒跟上來，皺著眉頭回首，那小傻子還站在原地，呆呆的。

&ldo;又幹嘛!走啦!&rdo;

伯魚今天一直都不在往常的調子上。他看著衛論，眼神極燙，忽地從口袋裡掏出那隻嚯嚯雞送他的卡祖笛，追上了衛論。

&ldo;我最近練了新的曲子，你想聽一下嗎。&rdo;

衛論恨不能打他的腦袋一下：&ldo;你今天到底怎麼了?&rdo;

伯魚執拗的，兩隻眼睛多亮，一眼看到衛論心裡似的。他執意要吹曲子，把卡祖笛放在唇邊，那小玩意兒便開始發出悅耳的聲音來。

聲音是溫軟的，有些接近人的鼻音，但是要更水亮一些，沒有那麼溫吞。伯魚吹這首曲子也不告訴衛論名字是什麼，只徑直吹了下去。

旋律也是溫和的，有些繾綣的意味，反反覆覆來來回回，纏在手指上慢慢親吻在唇上似的，不知道曲子名稱也知道是情人愛人間的話語了。

衛論就不變神色地站著，靜靜聽伯魚吹曲子。

他們倆竟是活像兩個蠢蛋，相對站著，堵了這條沒有人的路。

四周都靜下來，風聲也沒人聽得見，衛論只看到那雙淡色的嘴唇和木頭靠在一起，耳朵裡只有樂聲。

伯魚的臉越來越紅，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麼。他吹完一分多鐘便不再吹了，自己也覺得自己很失禮很蠢一般，垂下頭去，幹啞地問：&ldo;你覺得怎麼樣。&rdo;

衛論看著他，手指慢慢收緊：&ldo;這什麼曲子?&rdo;

伯魚抿唇，抬頭來看他。

今夜並不圓滿的月亮分成兩片落進他情意綿綿的眼睛，變得圓滿無缺起來。

他赧然一笑：&ldo;你猜猜。&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