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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衛論以為是伯魚家裡在忙著幹農活,後來他主動的影片邀約,伯魚在鏡頭裡滿臉都寫著尷尬和不高興,衛論自己心裡也涼了。
在這段上學期才燃燒劇烈的友誼裡,伯魚一直處在主動的狀態,所以他一旦變化起來衛論的感受就特別深刻,他固有的自尊像是被剃禿的長髮公主的高塔,決不允許任何心思的洩漏。伯魚既然冷淡,他就絕不會主動。
儘管這能帶來長時間的心理上的煎熬。
他為小嗩吶感動過,驚艷過,為他打過架,認為他是自己人生到目前見過的最心思純淨的小孩。
於是他煎熬了將近兩個月。
伯魚看到了衛論的一臉冷漠,眼神像高壓槍,卻是噴出冰沫的那一種,他看起來十分暴怒,眉毛壓得很低。
伯魚心臟來了個極速高空彈跳。
他一生中經常有吶吶的時刻,但這次最讓人傷心。
伯魚走也不是退也不是,左手的箱子裡放了給衛論的吃的。衛論說不喜歡,可他還是帶了。
兩個人對視了堪比一個世紀的幾秒鐘。
衛論心裡的激烈運動絕不比任何一個人要少,他在尷尬來襲之前想到的是伯魚似乎瘦了,那件黑色敞口白袖邊的唐裝外套襯得他又白又清秀,只是臉上表情寫滿了鬥爭和糾結,五官都要揉在一起般滴下羞愧的水。
他便趕走了尷尬,心軟了。
&ldo;我工測中午結束,你來找我吃飯。&rdo;衛論下達了命令。
伯魚的臉突然亮了起來,兩顆黑眼珠水銀似的發光。
他在愧疚的兩個月裡理清楚了自己的思維,他在那場夢裡所看到的感受到的,就是他一直心心念唸的。
他羞愧又甜蜜地笑了起來。
&ldo;那我收拾收拾東西下來找你。&rdo;
還行。衛論心想,主動讓步並不算太難,主要是伯魚識趣。
他一直看到伯魚的背影消失在轉角的大樹後面,卻沒注意到心裡桎梏著的堅冰層化去了一點點。
伯魚覺得自己能理解衛論百分之七十的內心想法,除了衛論百分之三十情況下捉摸不定的藝術家人格,他幾乎能夠憑藉自己的愚鈍和坦誠撥開衛論繁雜的情感思路直抵他的本意。他猜測衛論並未感受到這份讓他羞愧的喜愛,但是衛論為他而讓步,儘管只是吃飯的命令。
足夠不易,讓人珍惜。
今天那百分之三十的藝術家人格顯然沒發作,衛論做完了一組測繪,同行的女孩累得滿臉漲紅,衛論就先行解散,各自吃飯。
他剛把三腳架摺疊收好,伯魚就顛顛兒地跑了過來。衛論拒絕了女孩一起吃飯的邀約,繃著嘴角夾著三腳架正面迎向伯魚。
&ldo;宿管好嚴格呀。&rdo;伯魚手裡提著鼓鼓囊囊的袋子,東西滿滿的,一直在打他的小腿,發出沉悶的聲音,&ldo;說提前回來還不行,我還要讓民樂團指導老師開證明,晚上拿給他。&rdo;
伯魚嘟囔了一句:&ldo;可能最近不太平吧。&rdo;
來的學生不多,食堂視窗有限,伯魚自然而然去吃清湯抄手,而衛論選擇了麻婆豆腐的石鍋飯。
伯魚和衛論面對面坐下來以後,伯魚拍了拍大袋子,面上微紅:&ldo;我給你帶了點特產,你散給你室友吃,都不算很甜的。&rdo;
他看衛論不說話,自己竟也侷促起來,手心冒汗。
&ldo;謝謝。&rdo;衛論乾乾地擠出一句。
伯魚:&ldo;沒事的沒事的,今年我們家裡自己做的東西特別多,就都帶了點。&rdo;
衛論沉默地看著石鍋上方裊裊的白霧。
伯魚心中惴惴,飛快地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