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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如今回頭去看,木已成舟,追悔莫及。
謝晚苦惱地嘆息:「唉,你和梁嘉善……若你出生在梁家該有多好?」
少年嘲諷地勾了下唇角。
梁嘉善能有什麼好得意的?無非是借梁家的棋滅了晉王而已。梁太尉盤踞朝野,樹大根深,更是中書集權的主要人物,那位身在中書的舍人,恐怕也是梁家的人。
「那一晚聖人沒有病重,中書借塞外急報打了個幌子,讓徐穹以為禁庭正在調兵,並透過謀士設計連環陰謀。如此環環相扣的精密佈局,走錯一步都不會成功,而他不僅矇蔽了聖人,利用了皇家,還剷除了異己。此等心機策略,梁嘉善絕非善輩。」他終於開了口。
「你說什麼?」謝晚拂了拂鬢髮,「七禪,我有點醉了,聽不大清楚你說的話。對了,你晚間沒來吃飯,桃花釀還有許多,我下去拿點來同你共飲,你再慢慢說,可好?」
她說著愉快地轉身,就要再下雀樓。祝七禪怕她摔倒,忙忙上去扶她,只聽她嗡噥呢喃,「二哥,你什麼時候才回來娶我呢?」
少年的心忽然抽搐了一下。
「對不起,二小姐。」他低著頭,聲音幾乎發顫。
那一夜聖人急召梁太尉為首的中書要員商量要事,政事堂燈火夤夜不熄,梁嘉善能鑽「塞外戰事」的空子剪除徐穹,想必軍情緊急,以至聖人□□無暇,才被利用。
如此看來,袁家的情況恐怕不太妙。他忽而想起什麼,眉頭微微一皺,遽然朝外走去。
謝晚卻被晚風吹得整個人都飄了起來,思及與袁今相識至今的點點滴滴,忍不住翩然起舞。黃昏時來了一場小雨,亭臺內石板濕滑,她身子一扭,直接從臺階上滾了下去。
少年沒拽得住她,連帶著一起滾了下去。
而另一廂正在同梁嘉善閒談的謝意,也發現了他今晚的不同,似乎很開心。她含笑問他:「什麼事這麼高興?」
梁嘉善搖搖頭,濃稠的睫下一雙眼眸蘸著酒水,亮晶晶的,像一塊會發光的美玉。
他聲音溫和,與她隔著不過一臂之距,身子還往前傾靠些許,遠遠看著兩人剪影相疊,時有微風吹動樹梢,十分親暱。
「那回聽你說晉王有意娶二小姐,還想掠奪謝家的財產,我原來很替你擔心,沒想到這麼快他就……」他也有點醉意了,但到底還守著一絲清醒理智,懂得適可而止,只迂迴說道,「老話常說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他落得今日下場,或也命定。」
「你信命數?」
謝意感到驚訝。
以他灑落心性,理當崇尚自由,不會相信類似命數、報應一說。梁嘉善聞言笑了笑,卻不說話。
他確實不信命,只相信事在人為。
當他收到書信,得知徐穹手上握有梁家的把柄,而她正處在水深火熱的境地時,他決定的不是與徐穹為敵,也不止是保護她,更多的而是不惜一切代價得到她。
得到她,才能永遠地保護她。
謝融之死的真相也好,徐穹的野心、聖人的猜忌也罷,他統統都能遮掩了去。
梁家在禁庭有不少忠心耿耿的僕役宦官,那些人既是天家人,又是梁家鬼。蛇打七寸,利用他們的致命缺點去行事,哪怕是連環計也比想像得要容易一點。重要的是,最終的結果非常喜人。
需要一道東風,塞外就送了東風來。
他含糊道:「偶爾身不由己的時候可能不得不信命吧?你信嗎?」
「我不信,但我過去差點就認命了。」謝意說,「你應當記得幾年前的圍獵吧?聖人之心,李重夔之謀,滿朝文武,君臣博弈,這些與我想像中的朝堂都有太大出入,我忽然覺得自己好像一隻井底之蛙,以為看到了很多,其實只看到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