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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融膝下沒有兒子,謝意請了謝家一位表兄負責主持曲江遊覽,加之有梁嘉善作馬前卒,京中一大半世家的公子哥都願意給他面子,因此詩會一派和樂融融,直到夕陽西下才結束。
眾學子們仍未盡興,前呼後擁相約去浣紗河畔喝酒續場。
梁嘉善辭去眾人的好意,謝意的表兄轉瞬意會他的心思,邀請他一道來謝家用晚膳。謝家如今沒有家主,謝意等同於掌權人,自也沒有什麼男女大防,四個人坐在一起吃完了剩下的花餅,喝光了餘下的桃花酒。
謝意還特地讓人將桃花酒放在井中浸泡了半日,井水清甜,為夜晚帶來一絲涼意,上口很是舒爽。
表兄不勝酒力,很快醉了過去,謝晚識趣,將表兄送走之後也找了藉口離開,留下空間給梁嘉善與謝意單獨相處。
途徑雀樓時見一道被風吹起的白衣正逐步掠至假山上的亭閣,那是謝府至高處,可俯瞰整座千秋園。
謝晚腳步一頓,想了想也跟上雀樓。
「不是說身體有點不適嗎?怎麼還出來吹風?」
謝晚登上最後一級臺階,見白衣飄蕩在亭臺的邊緣,似隨時乘風而去。她忙上前一步拽住他的手腕,「七禪,發生什麼事了?為何想不開?」
祝七禪回首,唇邊噙著一絲淡笑:「二小姐,我只是在賞月。」
「啊?」謝晚揉了揉眼睛,這才發現他離崗亭下的斜坡還有不少距離,忙鬆開手,「興許是我眼花了吧,不過你怎麼會來這裡?」
少年不說話,只是遙遙眺望著園中一縷火光。謝晚跟著看了一眼,有些明白過來。
「七禪,你喜歡我阿姐,對嗎?」
「小姐金尊玉貴,與我有雲泥之別,七禪從未想過。」
謝晚覺得他只是在找藉口:「喜歡一個人哪還顧得上身份?原來二哥日日在我身邊,我不喜歡他。直到謝家失勢,我看多了人心的善變涼薄,才發現其實一直很喜歡二哥,可那時候的謝晚已經高攀不起將軍府的袁二了。袁家雖是草莽出身,但軍功厚重,日益受聖人器重,反之謝家,連個挑大樑的男兒都沒有,百年家族式微,空有萬貫家財又有何用?可我還是忍不住喜歡他,在他朝我走過來的時候,忍不住想要勾住他的手,想看他為我停留,想讓他的視線全在我身上,想他一輩子都像年少時那樣粘著我,愛慕我……所以,七禪,你喜歡她,只要問自己的心就好,這一點是騙不了自己的。」
她雙手撐著闌幹,探出半個身子去看他的眼睛,「剛才席間表哥問梁家何時定下婚期,梁嘉善說一切都看我阿姐的意思,可我瞧著他巴不得馬上就能迎娶我阿姐進門。春風得意馬蹄疾,一日看盡長安花,相比之前見到他,今晚的他看上去似乎明朗了許多?是有什麼喜事嗎?啊!不會是他說服了梁太尉,要八抬大嬌迎我阿姐進門吧?那素來以勤儉著稱的清廉梁家,豈不是毀於一旦?」
她笑吟吟地說著,眸中有促狹的意味,「表兄原就與我家走得近,如今謝家沒有男兒,恐怕阿姐出嫁,還得請他來揹我阿姐出門。不過我聽嬤嬤說,從孃家到夫家這一路背著送嫁的人,其實只要是新娘的親人就好,最好是在家裡最親的人。阿姐最親的定然是我了,只我也是女子,恐怕不便送她出嫁,若是禮制允許,我也可以!若禮制不允許……照我看你也可以!」
「我?」
謝晚粲然一笑:「你看,提到送我阿姐出嫁,你整個人都暗了下去,還說不喜歡她?七禪,興許你只是自己不知道吧?其實你看我阿姐的眼神,那種炙熱根本藏不住。」
少年依舊沒有說話,只是憑欄的身姿漸漸陷入了僵硬。
「你沒想過嗎?雖然你來謝家不久,但我阿姐待你是真的好啊。七禪,我家裡的事你都知道,現在的情況你也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