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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大抵真的也有那麼一兩分的不甘心也說不定。這種複雜的心情,讓她敏感,讓神經纖細如髮,那些年少的時候,年少的衝動,年少的愛,外表看起來總是瑰麗,只是深究下去,核心一片狼藉。於是把這些統統放下,留在過去,在一個最隱秘最柔軟的地方,偶爾鼓動一下,證明著曾經的自己。
那根敏感的弦,一粒塵埃都足以觸動,一種無法被描述的奇怪情緒。
車子緩慢路過街邊被雪霧籠罩的火焰色的大樓,直到再看不見。
雷純把投在酒杯上的視線收回來。
這個時候接到電話,雷純略微皺了眉,手指劃過接聽鍵,然後聽著耳邊人波瀾不驚的敘述,眼底的笑意便漸漸洩露出來。
呵,她一點都不意外呢,這群在火焰裡掙扎不已,自找麻煩的,男人。
差不多的時間,接到電話的不止是雷純一個人。
桌上的手機叮鈴叮鈴響起來的時候,顧惜朝剛從一個夢裡清醒過來。
凌晨時分做的夢,不長,卻很清晰,夢中似乎是兒時的光景,有些像記憶裡某一年的夏季,他與母親一同去鄉下掃墓,天氣很熱,陽光像色彩斑斕閃爍出光芒的碎琉璃,組合出綿延不絕的樂章。農夫、稻田、河流、狗,濕潤的泥土,還有土隴盡頭一座木製的神龕。石雕的佛像端坐在不知什麼人所搭建起的幾已腐壞的遮雨棚下,雙手合掌,微頷下頜,臉上出現妙意不可言的微笑。他並非在佛堂裡高高在上的偶像,散發出與俗世打成一片的氣場,又自有超然的意味。佛前供著香枝、鮮花和清水,是鄉間人們對他的信仰。
路過的時候看到那殘破的佛龕前跪著一個人,他的面目隱藏在陽光背後,從顧惜朝的角度看過去,辨別不清,然而卻莫名地熟悉,那人的背影、輪廓、氣息……彷彿熟悉自己一般。
那個人虔誠地跪在佛前,放下姿態放下紅塵俗世,顯露出一種從內心蔓延出的順從來。
於是,他的眼神調轉不開,夢裡腳下的路開始走不到盡頭,他回頭看著那個人,看他消失在視線裡,繼而在下一個轉彎處再次出現……如此迴圈,一個走不出的怪圈。
顧惜朝陷在這個夢中,無法醒來。
他想自己可能是被魘住了,因為到後來,意識已經很清醒,卻無論如何都無法睜開眼睛,然而除此之外他並沒有感覺任何不適,彷彿只是走一段重複的路,用一雙旁觀的眼睛看著另一個自己,以不熟悉的姿態拜在佛前,卻始終不懂所求為何。
顧惜朝並不是信徒,比起信仰那些泥塑木偶,他更相信我命由我不由天的道理,所以這樣一個夢究竟有什麼意義,不知所云。
它預兆了什麼麼?或者是沒有?誰知道呢……
古怪的夢來得古怪,去得同樣突然,不知道它在哪個節點戛然而止,顧惜朝於是順理成章地醒了過來。
他躺在床上,睜開雙眼,看著天花板上隱秘的紋路,不知道自己該想些什麼。
大約空白了七八分鐘,枕邊床頭櫃上的手機愉悅地響起令人厭惡的聲音。
手機永遠是最討厭的物品,它讓你永遠都暴露在別人視線裡,無法躲藏無處遁形。
接通了電話,他還沒出聲,那邊便劈頭蓋臉傳來白愁飛的聲音,&ldo;這兩天哪都不準去,給我好好在房子裡藏著,最好誰也別見!&rdo;
顧惜朝愣了一下,聽筒那邊聲音頗為嚴肅,他按了按眉間,&ldo;出什麼事兒了?&rdo;
&ldo;呵,&rdo;那邊是白愁飛標誌性的帶著諷意的笑聲,&ldo;你還問我出什麼事兒,拍同志片拍上癮了是吧,還知不知道你是什麼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