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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起身拂袖而去。

&ldo;老爺！文卿！&rdo;洪夫人阻攔不及，看著他忿忿地出了房門。

洪鈞一氣之下又來到了花船。

彩雲聽說以後，雖然是意料之中的事，但也不免有幾分失落感。她坐在床邊柔聲地勸慰道：&ldo;別生氣了，夫人不樂意也是情理之中的。其實我哪敢有這樣的非分之念呢？有您這份心我就感激萬分了。洪大人，這幾天我常想到您說的那個李藹如姑娘，她雖然命薄，早早地去了，可是畢竟跟您這樣一位多情的狀元郎過了一段甜美的日子，時間雖短，卻勝過常人碌碌一生。所以我想，她還是很有福的。如今去世都那麼久了，您還在想念她，世上有幾個女人有這樣的福分?&rdo;

洪鈞感動地緊緊拉住她的手，感動地說：&ldo;彩雲，我頭一次聽到有人這麼說。&rdo;

彩雲微笑道：&ldo;洪大人，你願意把我當作藹如姑娘嗎？&rdo;

&ldo;是啊，我是這麼想的。你跟她有點像，聰明、漂亮，善解人意，只是你比她活潑開朗、坦誠無邪。&rdo;

彩雲嫣然一笑下了床，&ldo;好了，那你就別心煩了。讓我這個小精怪給你唱只曲子解解悶吧。&rdo;說著，拿過琵琶，一邊彈奏，一邊唱起了《西廂記》來：

小姐小姐多丰采，

君瑞君瑞濟世才。

一雙才貌世無賽，

堪愛，愛他們兩意和諧。

一個半推半就，

一個又驚又愛。

一個嬌羞滿面，

一個春意滿懷。

好似襄王神女會陽臺。

洪鈞一邊欣賞著，一邊思考著，他告訴自己決不能退步。現今的中國，別說老爺們娶個三房四妾無人會指責，就是轎夫工匠在外養個姘頭也是天經地義的。我洪鈞怕什麼？人們議論兩天就不再議論了，況且他們還不見得有此等艷福呢！而自己上哪兒再去找彩雲這樣的姑娘 ？自己跟她在一起是那樣的快樂和諧。現在她等著自己，不接其他的客，這事決不能再拖了。

然而，在彩雲家中又掀起了風浪。彩雲把當紅倌接洪鈞的事告訴了母親和奶奶，她們雖不滿意，但也覺萬幸，只盼著洪大人能真的把她娶進門。可阿良卻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這一天，阿良滿臉沮喪之色從外面回來，把書包一扔便悶頭倒在床上。

正在洗漱的彩雲感到奇怪，便問：&ldo;阿良，怎麼回來啦？今天書館放假？&rdo;

阿良不理，氣呼呼地背過身去。

十五、喜事喪事(2)

&ldo;怎麼啦？老先生打手心了？&rdo;

阿良仍不理睬。 &ldo;不舒服嗎？&rdo;彩雲伸手去摸他的額頭，不料阿良惱恨地將她的手推開。

彩雲娘從房內出來，問道：&ldo;阿良，怎麼啦？&rdo;

阿良仍扭過頭去不說話。

彩雲焦急地問：&ldo;有人欺侮你了，是不是？&rdo;

阿良突然一撇嘴抽泣起來。

彩雲拉住他的手，說：&ldo;誰欺負你了，告訴姐姐……&rdo;

阿良吭吭唧唧地說：&ldo;他們罵我，說我姐姐不是好姑娘……&rdo;

彩雲一聽，立刻明白了是怎麼回事。

彩雲娘罵道：&ldo;他們胡說八道，爛舌頭根的。&rdo;

&ldo;他們說，他們家裡有人看見姐姐在花船上跟男人在一起……&rdo;

彩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