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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哲苦笑,心想本來以為自己是好福分真見著個柳如是一般的人物,這麼看來也不過爾爾,有意包了層風雅的皮而已,骨子裡頭還是消不去的風塵,那高聳的衣領看著也尤為怪異起來。
&ldo;沈大人不用去督建&l;萬國公館&r;嗎?&rdo;載淳酒過三巡,臉色微紅,有意想給沈哲點兒難堪,這沈哲是吃官飯的,沒道理可以和他們一樣悠閒,不替朝廷辦事。
沈哲聞言幾乎是相信此人家裡那真是世代經商的,一點兒也不知道仕途艱難,他朝廷一年才給多少薪水,還想讓他拼死拼活地賣命,憑什麼呀,他一邊順勢推開一個靠在他身上的妓女一邊答道:&ldo;也不能天天去看著,難以看出差錯不說,反而讓匠人們覺得朝廷信不著他們。&rdo;
載澄是個爽快人,也喜歡爽快人,剛才一路上的交流,他覺得這個沈哲快人快語沒那些讀書人的矯作虛偽,心下當真相交這個朋友,另一方面也怕載淳咄咄逼人讓沈哲懷疑他的身份,連忙出言擋駕:&ldo;就是就是,剛才不是都說過了,今朝有酒今朝醉,你不關心朝政你還不活了?&rdo;
載澄話一出口就知道自己說漏了嘴,這不是明擺著告訴別人這次宴請是早有預謀的。
好在沈哲當時正忙於應付身邊的鶯鶯燕燕根本沒注意到載澄言語中的破綻,只是草草接話:&ldo;澄貝勒此言差矣,天下興亡,匹夫有責。陳公子能心繫天下那是大清福分。&rdo;
載澄聞言一笑,意味是深長地看了載淳一眼:&ldo;的確是福分,還是好大的福分,可這世道如今沒有貞觀之治的福分,就算二位有魏徵的心,最後也難保不落個範文正空憂天下的下場,這人世間,要兄弟我說還是青蓮居士看得通透‐‐古來聖賢皆寂寞,惟有飲者留其名。二位就算是有萬古愁那也今日也借著這美酒佳人銷了吧。&rdo;
沈哲推開一個杏眼歌女送到他唇邊的酒杯,道:&ldo;貞觀之治、開元盛世什麼的的確是時不與我,但如果聖上有心當秦皇漢武,也並不是沒有機會。&rdo;
其實沈哲聽著載澄這話是莫名其妙,主要是不明載澄口中的&ldo;萬古愁&rdo;究竟從何而來,就算自己在載澄心裡真是個&ldo;先天下之憂而憂&rdo;的形象,也沒有萬絲愁緒,更何況雖然他至今也不算一帆風順,但總體而言還是對未來充滿希望的。難不成,這話不是說給他聽的。
載淳這廂暗自冷哼,朕是不是大清的福分輪不到你們來評定,光顧著置氣竟沒注意到沈哲說的秦皇漢武的事兒。載淳也不枉載澄一直調教著,心裡面不痛快,能發洩的也只有靠床第之歡,而且懷中的物件,一定要是他的兩個母親乃至於整個大清都看不起的妓女,載淳摟住娼妓蘇秀兒的手一點點收緊,彷彿每收緊一寸都是在向兩宮皇太后宣佈‐‐她們替他選出來的妻子,在他載淳的眼中,連暗娼都不如!
他像是不勝酒力一般的,摟著蘇秀兒站起來向眾人擺擺手,生來的皇帝,舉手投足總是有他與生俱來的威嚴和體面:&ldo;我先行一步,兩位自便。&rdo;
蘇秀兒的眼中閃爍了一下,纖細白皙的手指向自己頸部探去又馬上將手收了回來。
沈哲將這一切看在眼裡,突然想到,自己還在前世的時候,似乎在哪裡看到過,說這樣閃爍的眼神是心懷愧疚,但如果這個女子真是不適應妓女這個行業的話,那她表現出來的應該是絕望、無奈,她才是受害者,誰愧疚也輪不到她愧疚,究竟有什麼事情能讓這樣一個女人心懷愧疚,而且這個愧疚似乎是對將她摟在懷裡的&ldo;陳少爺&rdo;的。
載淳的手始終放在蘇秀兒的腰間,這是他對整個朝野的示威,雖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