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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衝鋒鎗夾至腋下,我騰出雙手,擰開了手榴彈的引信。
雞蛋一樣的手榴彈,被我一首緊握在手中。之前在崖頭上頑抗越軍時,王軍英將自己胸前的光榮彈,扔出去過一次。當時我還誇他藝高人膽大。不過這種卵形的手榴彈,對我來說有些陌生,僅在偵察大隊臨戰訓練前扔過一兩次,不如以前那種木柄子手榴彈順手。
印象之中,這種手榴彈從拉開引信到爆炸,大概兩三秒的時間。
不成功,便成仁,幾個人的性命,如今全壓在這一坨小小的手榴彈上。儘管我對卵形的手榴彈扔得不熟練,但這個時候,也他孃的只能玩玩兒命了!
有時候,人越是恐慌,腦瓜子就越是好使。扭穩手榴彈那一刻我又忽然想到,手榴彈如果炸得過早,或者炸得過晚,都不能給予毛毯怪毀滅性的打擊。而這顆光榮彈又寶貴無比,我們沒有多餘的,扔一個就是少一個。
所以,我只能將這顆隨時可能爆炸的玩意兒在手中捏他一陣,才能把握出最佳的爆炸時間。
&ldo;都趴下!&rdo;拉開引信後,我對前面的他們吼了一句,&ldo;要扔雷了!&rdo;
手榴彈已經在我手中握了一秒左右,彈身冒出了一股青煙,隨時可能爆炸。這種感覺,在我攻堅碉堡,成為&ldo;戰鬥英雄&rdo;的那一夜裡就體會過。雖然那一晚我捏的是拉開引信的爆破筒,但兩者都是同一類事物,沒啥區別。
可手榴彈總歸還是會爆炸的,我不能緊捏不放,再捏下去可就是&ldo;送命&rdo;了。
跑動之中,我右腳猛的發力,彈跳的力量立即讓我從地面飛躍起來。接著,奔跑帶來的慣性又讓我暫時的飛停在空中。在這過程裡,我迅速甩腰轉身,面向那追襲而來的毛毯怪的方向。捏著手榴彈的手舉至頭頂,視線中剛還出現那片撲立的猩紅,我就將渾身的勁兒集中在了右手上。
去一個!我在心裡說著。
冒著青煙、繫著紅繩的手榴彈,從我五指包裹中飛了出去。
那一刻,身體定在半空中,時間靜止一般,叢林萬物凝固。全身的肌肉與神經如若通上了電流,酥麻中夾雜的快感,即刻抵消掉了那陣消極的恐懼,我彷彿飛離了天坑的密林,穿越了層層時空,回到了攻堅碉堡的那一晚。這就是戰鬥的感覺,我很賤的對自己說,吳建國,你他孃的很喜歡這種感覺。
手榴彈扔出手的那一刻,我的身體就失掉了平衡,迅速往地面躺倒下去。冒著青煙的手榴彈和猩紅乳白的肚皮一併消失在視野裡。
我閉上眼睛,如飛行員迫降一般,準備迎接落地後的衝擊。
手榴彈究竟是穿越了層層枝葉,撞向了毛毯怪的肚皮,還是被樹幹樹枝遮擋,碰彈到了別處,都與我無關了‐‐那不是我所能掌控的範圍。
背部撞到地面的那一剎那,震耳的爆炸聲同時響起。我立即伸手擋住頭,然後一個滾身,捂頭爬伏在了地面。震耳巨響劃破了天坑裡的詭靜,爆炸產生的氣浪掀得密葉亂草們移身點頭。手榴彈裡裝著的破片與鋼珠,又是天女散花一般,在樹林裡破散而開,弄得林間穿林打葉響。
捂頭躲彈的我,全身的肌肉緊繃著,沒感覺到半點兒痛感。手榴彈也許炸了個好角度,四散而飛的破片與鋼珠沒有射向我們來。至於那毛毯怪有沒有受彈而亡,就要看運氣了。
驚炸的震響,也得到了原始森林的反饋。遠處傳來幾聲鳥鳴般的驚叫,不知那出自懸崖上,還是天坑裡。
手榴彈為叢林帶來的異動還未消散,我就抓起了掉落在一旁的衝鋒鎗,立身而站。旗娃他們倒還配合得挺好,我扔雷之前那一吼,黃班長就把鄧鴻超一推,一個推一個,如多米諾骨牌一般,幾人都適時趴伏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