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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言聽出這是吳學究的聲音;於是,集中了精力去聽。
“不用吳某說,姓胡的這廝所做所為,現在大家也看清了。他自得薜縣令賞識,驕橫跋扈,目中無人,不將我等放在眼中。用歪理邪說矇騙縣學無知的學子,傳授些離經叛道的謬論。我等身為正道儒學中人,豈能容他胡作非為!”
“他講的那些事物,雖聞所未聞,卻也不是沒有一點道理。”那姓李的先生,不合時宜的插了一句。
“你也說了聞所未聞,這不是離經叛道又是什麼?”吳學究馬上懟了過去。
接著他又高聲宣佈說:“這廝近幾天的所言所行,吳某都一一記錄在案。就在昨日晚上,吳某特地去拜會了史主簿。史主簿聽了吳某所述那胡小子的言論,勃然大怒,說這小子是儒林之中的敗類。他一氣之下,還摔碎了一隻精巧的茶杯。”
“史主簿真的發怒了?唉,要是以前還好說,可現在史主簿不是學長了,現在是縣令大人兼著學長。”魏先生意興闌珊地說道。
吳成不以為意地說道:“史主簿向吳某交了心。他說薜縣令不是本地人,也待不長。最後這天台,還是天台人作主。對付胡言此人,還要從我們縣學諸位同仁著手,才好將他扳下來。”
“史主簿要我們怎麼做?”姓魏的非常識趣的與吳成打起了配合。
“吳某寫了請願書,只要大家一起在上面簽了字,薜縣令他也不好犯眾怒,再去偏袒那姓胡的小子了。”
聽到吳學究要大家一起向薜縣令請願,胡言心裡不由暗暗吐槽:這踏馬的一幫酸儒,自己沒本事拴住學生,卻都歸罪到別人身上。
“去找你們的媽哭訴去吧!老子本來還想給你們留些顏面,勸學生們博採眾長;現在,這些都將成為過去式了。”
胡言嘴裡罵罵咧咧往自己的休息室走,一腳把門踢開,然後拴了門,把腳上的鞋一甩,和衣就在木板床上躺倒。
縣學的休息室是為先生們特備的,本是倆人一間。與胡言同屋的那人也是吳學究一夥的,現在雙方勢成水火,他早就不肯來這裡休息了,而胡言也樂得清淨。
此時他開始思考一個問題:自己要不要擺明了車馬,與儒學決裂?
在他意識的深處,視儒學為虛偽之學,是偽君子們妄圖固化階層,愚化人民的工具;他認為自南宋末年始,到了明清,這一點尤為明顯。
朱熹“理一”論的提出,又經封建王朝統治者的推波助瀾,更是荼毒了這片土地上的人民數百年;讓人民成為了被馴服的羔羊,以極大的忍受力,承受著家長式的淫威。
在胡言的潛意識裡,儒學只是為強者服務的,且助長了強者包括不守秩序者的氣焰,而對弱者,它就是精神上的枷鎖。
如果說它真有什麼正面意義,那就是它能使一個封建王國,在沒有外力的干預下,保持住相對的穩定,這也正是此後三代封建王朝統治者,倍加推崇朱喜新理學的原因所在。
儒學非他所長。而以他兩世為人的經歷,儒學的存在有其道理,最起碼讓這個帝國的社會,一直處於相對穩定的狀態。
經過儒學不斷的強化天命,這個帝國只要是上層社會不作妖,又能擋住北邊蠻族的入侵,階層就會一直固化下去。
這樣的局面對大一統的帝國而言,有良性的一面;但對此時連半壁江山都不到的南宋,卻是百害而無一利。
胡言認為:現在的南宋需要的不是“仁義道德”,而是一洗前恥的血勇。
所以,他現在要將儒學拋到一邊,要豎起強者才能生存的自然競爭法則的大旗。
下午他的課就上了乾貨,講解動物世界。
從獅虎狼群再到人,這世界就是這麼精彩。
不瞭解食肉動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