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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冷冷的看著他,兩個多月了,她從來沒有想過還會在家門口與他相見的。往昔的日子彷彿走馬燈般,不停在眼前掠過。燈光照在他臉上,她這才看清楚,竟也有點憔悴,見慣了他意氣風發、萬眾景仰的樣子,這才發現他臉上的落寞似乎透著一種無能為力。
兩人僵著不動。彷彿對陣,敵不動,我不動。她微微嘲諷的笑了起來,索性讓出了一條路,大大方方的請他進了來:“江少,若你有話,請一次性講個清楚明白。你很忙,我也不空,沒有必要這麼浪費大家的時間!”
他看了她一眼,進了門。屋內沒有什麼大不同。但他還是注意到了,他平時扔在茶几上的財經雜誌的位置已經清空了。以往門口擺著的他的拖鞋,也已經找不到了。那雙拖鞋他記得,他素來是不記這種事情的,是藍色的,猶如晴空萬里下的海浪。她的,與他是配對的,卻是粉黃色的,有兩隻彩色的蝴蝶。她總是鍾情於蝴蝶,莫名的喜歡,彷彿已經成了嗜好。
他能說什麼呢?求她原諒。他心裡清楚明白,她有她的自尊,她有她的傲氣,絕不比他少一點點。若她是個物質女人,早已對他百般要求,萬般溫柔了。
曾經看到過一則類似笑話的故事,久遠的可以了,但不知道怎麼的,此刻在腦中竟然異常清晰:有三個人要被關進了監獄三年,監獄長給他們三個人一人一個要求。美國人愛抽雪茄,要了三箱雪茄。法國人最浪漫,要了一個美麗的女子相伴。而猶太人說,他要一部與外界溝通的電話。
三年後,第一個衝出來的是美國人,嘴裡鼻孔裡塞滿了雪茄,大喊道:“給我火,給我火!”原來他忘記了要火了。接著出來的是個法國人。只見他手裡抱著一個小孩子,美麗女子手裡牽著一個小孩子,肚子裡還懷著第三個。最後出來的是猶太人,他緊緊的握著監獄長的手說:“這三年來我每天與外界聯絡,我的生意不但沒有停頓,反而增長了200%。為了表示感謝,我送你一輛勞施萊斯!”
當時只一笑而過了。這才明白,原來什麼樣的抉擇決定了什麼樣的生活。今天的生活是由過去的選擇決定的,而今天的選擇將決定每個人的未來。
他與她的這個結果,是他決定的。他曾經也考慮過所有可能發生的事情。但他惟獨算漏了他的感情。清楚明白的知道那日她會早回來,因為是他安排孫平華布了局,雖然是瞞著於娉婷。看她如何應對。究竟是要鬧還是要吵?
畢竟以他們當時的關係,她也算有資格問他一句為什麼的。但無論她是吵還是鬧,他終究是選擇結束的。因為他不想在繼續在乎下去了,彷彿是一個無底的洞,他都看不清以後的路了,彷彿在太空艙裡,失去了重心,慌亂到不知所以。
但她沒有,甚至連吃驚也只表現了一下下。如此的平靜,彷彿她就是個局外人,只是在看戲罷了。戲落幕了,觀眾也就離場了。
因為覺得自己太過於在乎她了,彷彿就像海洛因般上了癮頭。他向來可以控制任何事情,他相信這次也不例外。他相信她對於他就如同以往的任何一個女人而言,都是沒有意義的。所以在他發覺自己太過於在乎後,做出了這個決定。他卻後悔了,後悔的可以了。
但那日看著她平靜的離去,他的心竟說不出的不捨。那背影還是很婀娜纖細,他曾經觸控過每一個線條,熟悉的彷彿能勾勒出來。以至於午夜夢迴,輾轉難眠時,第一個閃現的就是她的背影。他竟會有種心痛的感覺。
每當拿起電話,也會順手按出她的號碼。但他堅信他能戒掉她這個癮頭的。畢竟還沒有他不能的事情。所以堅持再堅持。等到了堅持不住,就告訴自己,去關心一下前女朋友,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她接了電話,客套有禮的問了:“你好!”簡簡單單的兩個字,他這才發覺輕舟已過萬重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