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里夫子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品書網www.vodt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再說,什麼是變色?恐怕分辨也很難,我們這些在偏居中國一隅幹農活的知青誰又能說得清呢?
&ldo;洗洗睡了。&rdo;大家對這麼大的問題顯然無能為力回答,學習小組散了。
夜深人靜,我躺在炕上,腦子裡在想知青的命運將會發生什麼樣的變化?
在縣裡開會時,一位來自北京的記者告訴我:唐山大地震後,國務院知青調查組的匯報會,遷到臨時搭設的地震棚內繼續開。他們在困難的條件下寫出了匯報材料,據說在今年11月要召開全國知識青年上山下鄉工作會議。材料已經在8月底報送給毛主席、黨中央了。
怎麼偏偏就這麼不巧呢,十幾天後,毛主席逝世。
全中國一千多萬十多歲的中學生,一揮手變成了紅衛兵,又一揮手變成了知青,如今他們已經二十多歲,到了談婚論嫁成家立業的人生關鍵時刻,面臨的卻是理論上未能自圓、操作上矛盾重重的局面。這條路到底如何走下去?已經不是知青的問題,而是中國的一大社會問題。
然而這時候,巨人倒下了,留下的是千千萬萬在期望回答的知青。
全國知青工作會議還能召開嗎?誰能拿出更好的招數?誰來對一千多萬知青作出交待?
在遠離都市的邊境線上,我唯一能做的就是耐心等待有更多的資訊傳來。
163、濃煙滾滾 [本章字數:2026 最新更新時間:2013-10-05 10:11:380]
1976年,白露剛過,初霜就來了。
最怕初霜的就是水稻,還在灌漿結實期的水稻被霜打之後會停止生長,輕者減產3-5成,重者甚至絕產。
璦琿縣是中國最北部的高寒稻作區,無霜期只有80‐120天,而水稻的安全生育期是100-120天,平均每二三年當地就會出現一次因早霜而造成的低溫災害。
這天下午,氣象播報說夜裡氣溫會降到0c以下,提醒各生產隊注意防霜。
俗話說:&ldo;陰雨南風不用防,晴天北風必有霜&rdo;;&ldo;晚看晴,夜看風,透骨涼,就行動。&rdo;這是個低溫晴天,吹著習習北風,看來後半夜必會降霜。
晚飯後,隊裡動員所有勞力,套上馬車,拉上乾草,去西面的水稻地燻煙防霜。
到了水稻地頭,我們測準風向,在上風頭的稻埂旁,每隔10米挖一個小圓坑,先把帶來的乾草鋪上,然後就地割草作好放煙的準備。
凌晨1點過後,一聲令下,所有煙燻點一燃乾草,蓋上剛割下還沾著露水的秋草。霎時間,月光下濃煙滾滾,順著微風,瀰漫田野,覆蓋了全部的40垧水稻,十分壯觀。
在確保所有煙薰點都點燃後,大隊人馬撤回,只留下水稻技術員徹夜守候,讓煙幕持續到太陽升起為止。
一般來說,東北的初霜降溫過後,還會有一個轉暖的時期,只要水稻躲過這第一次初霜,就會在轉暖期內成熟,等待收割了。
防霜那夜我著了涼,高燒連續不退。王曉晗堅持不讓我帶病出工,強迫我在家休息了十天,直到我完全痊癒。
我突然覺得體力反而比生病前更好了:飯量大增,一天要兩斤半左右;幹活時渾身有勁,刨田菜比別人多刨了兩個來回,一點累的感覺都沒有;每天晚上開會學習也精力充沛。
在生病期間,我和國明有過一次聊天。
那天不知怎麼談起了一件事:一年多前12名下鄉和回鄉知青在參加全國農業學大寨會議後聯名發出了《給毛主席、黨中央的一封信》,表示&ldo;紮根農村、建設農村&rdo;的決心。毛主席在這封信上批示:&ldo;應發表。可惜來的人太少,下次應多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