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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閉上雙眼,試圖搜尋在海面上返航的艦隊,或者去往西方的那兩艘船,但除了感覺到議會的艦隊在不斷接近之外,一無所獲。這幅景象已經夠讓我難受了,但是神甫的存在讓這一切變得更加糟糕。如果她在我們的船隊返航之前到達,那麼留在島上的人將陷入困境。那些沒有離開的孩子,以及所有不能戰鬥的人,將沒有任何希望。我不禁想道,議會是否有足夠多的水缸,把他們都關進去呢?
到了中午時分,海風吹來了幻象,但是我看到的船隊感覺很遙遠,而且漂浮不定。想要看清它們就和眯著眼睛看向太陽一樣困難,我能辨認出的只有大概輪廓和一片眩光。它們是船沒錯,但是屬於哪一方呢?一兩個鐘頭之後,細節變得明顯起來,其中一艘船的甲板上胡亂擺著一張漁網,船身上繪著黃藍相間的條紋,船帆上滿是補丁,看起來像條棉被。
&ldo;那是我們的船隊,&rdo;我對吉普說,&ldo;他們離得很近了。&rdo;
我們喊來守衛,讓他把派珀叫來。&ldo;讓他們到碼頭等著,&rdo;派珀還沒關好身後的門,我就對他說道,&ldo;我們的船返航了。第一批疏散人員已經下船,他們就快到了。&rdo;
他搖搖頭。&ldo;我讓瞭望哨每半小時傳送一次訊息,目前他們什麼都還沒有看到。&rdo;
&ldo;他們可能還沒進入視線,&rdo;吉普說,&ldo;但是如果她能感覺到他們,他們馬上就會回來。&rdo;
&ldo;還要過一會兒,&rdo;我說,&ldo;如果你現在立刻行動,還能讓下一批人離開自由島。把他們帶到碼頭去,等船一回來,馬上就上船。&rdo;
他再次搖了搖頭。&ldo;如果議會艦隊首先到達,那些毫無反抗能力的人將會留在碼頭無人守衛。那裡沒有地方隱蔽,我們可能只會把他們綁在那裡,任你哥哥計程車兵們屠殺。想想我們所說的是什麼人吧,有些人無法走路,更別說飛快地穿過隧道逃回來了。他們根本就沒辦法逃到火山口,更別說逃回要塞了。&rdo;
&ldo;正因如此,你才需要現在就把他們帶到碼頭去,做好登船準備。這需要很多時間,如果你一直等到看見我們的船隊再行動,那就太晚了,他們逃不掉的。&rdo;
&ldo;至少他們有要塞的庇護。&rdo;
&ldo;你和我都清楚,要塞只是一個逃不出去的陷阱。一旦議會的艦隊抵達,整座島都將陷入絕境。&rdo;
&ldo;我們能夠守住要塞,至少短時間內沒問題,&rdo;他說,&ldo;在確定我們的船隊將比議會艦隊搶先抵達之前,我不能冒險。&rdo;
&ldo;她對這一點十分肯定。&rdo;吉普說,但是派珀一隻腳已經踏出門去。
&ldo;等等,&rdo;我在後面喊住他,&ldo;是否有一條船,船身上裝飾著黃藍相間的條紋?&rdo;
他在門口停下腳步。
&ldo;朱麗葉號,&rdo;他說著,終於露出一抹笑容,&ldo;你在幻象中看見它了?幻象真的這麼確切?&rdo;
我點點頭。&ldo;快把他們帶去碼頭。&rdo;
他一句話也沒說,鎖上門離開了。幾分鐘之後,我們看到剩下的民眾從要塞裡列隊走出來。他們包括大點的孩子,還有更多無法作戰的人。他們比第一批疏散人員行動更為遲緩,孩子們手拉著手,大人們低著頭。碼頭裡並沒有艦隊在等著他們,他們只能寄希望於自己的船及時前來接應,同時害怕敵船搶先抵達。我看著他們離開,不禁懷疑自己是否正把他們送往滅亡之路呢。
一小時之後,鐘聲又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