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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端起酒杯喝了一口，&ldo;她搬去跟他住在一起，保留著原來的房間，這樣她父母就不知道她去哪兒了。他工作的時候，她偶爾也會來酒吧找他，不過通常她會等到下班再來接他。他不單純是酒保而已。&rdo;

&ldo;他還在弄信用卡的勾當?&rdo;

&ldo;沒了，他四處晃，你知道，可以找很多事情做。你可以告訴他某個車的廠牌和車款，他就會幫你偷一輛來。他跟一些小混混偷過幾次車，也很有賺頭。&rdo;

&ldo;我相信是。&rdo;

&ldo;這些細節不重要，他做那些事情做得還不錯，你知道，可是他跟她在一起，我就不放心了。&rdo;

&ldo;為什麼?&rdo;

&ldo;因為她不是那塊料。她跟在旁邊，可是她不屬於這個圈子。她父親是做什麼的?&rdo;

&ldo;賣日本車。&rdo;

&ldo;而且不會去偷車。&rdo;

&ldo;我想是吧，不會的。&rdo;

他開啟瓶蓋，舉起來，問我還要不要添咖啡。

&ldo;我這樣很好。&rdo;我說。

&ldo;我也應該喝咖啡。不過要是這麼久沒睡覺，威士忌對我來說就跟咖啡一樣，可以提神，讓我保持清醒。&rdo;他倒滿酒杯。&ldo;她是個來自印第安納州新教徒家庭的好女孩，&rdo;他說，&ldo;她偷過東西，可是隻是為了刺激。你不能指望這種人，那幾乎就跟一個男人為了尋求刺激而殺人一樣。好小偷不會為了刺激而偷，他是為了錢而偷。而最好的小偷則只因為他是個小偷而偷。&rdo;

&ldo;保拉怎麼了?&rdo;

&ldo;她聽到了一些她不該聽的事情。&rdo;

&ldo;什麼事?&rdo;

&ldo;你不必知道，噢，這又有什麼差別?曾經有些拉丁美洲的混蛋成包成包走私海洛因來賣，然後有個人開槍把這些操他媽的全打死，搶走了他們的錢。報上登過，其實訊息都錯了，可是或許你還記得。&rdo;

&ldo;我記得。&rdo;

&ldo;他安排她去農場，我在歐斯特郡有個農場，登記的是別人的名字，不過那是我的，就像車子和葛洛根都是我的一樣。&rdo;他喝了口酒，又說，&ldo;我操他媽的什麼都不擁有，你相信嗎?有個傢伙讓我開他的車，另一個讓我住在他登記租來的公寓裡。還有一個男人，祖先來自愛爾蘭的西密斯郡，他一向喜歡鄉下，他和老婆住在那兒，房地產契約也是登記他的名字，他在那兒擠牛奶、餵豬，他老婆在那兒養雞、撿蛋，可是我隨時高興就可以跑去住。如果有稅務局的混蛋想知道我的錢從哪裡來‐‐為什麼，什麼錢?我擁有什麼得用錢買的東西嗎?&rdo;

&ldo;尼爾和保拉在那個農場。&rdo;我打斷他。

&ldo;每個人都放鬆了，講話沒有顧忌，於是她聽到太多要命的事情，而且她不會保密，你知道。如果任何人去問她問題，她就變成那來自印第安納傳統保守的新教徒女孩，你知道，告訴對方一切。所以我就告訴尼爾得擺脫她。&rdo;

&ldo;你命令他殺掉她?&rdo;

&ldo;我見了鬼才會下這種命令!&rdo;他把酒杯&ldo;砰&rdo;的一聲放在桌上，一開始我還以為他是因為我所提的問題而生氣。&ldo;我從沒叫他殺她，&rdo;他說，&ldo;我說他應該讓她離開紐約，如果她不在這兒，就不會構成威脅。她回印第安納的話，就不會有人去問她問題，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