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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是上午11點鐘,我們已吃過午飯,都坐下來午憩,有的在走廊下邊,有的在&ldo;蒸汽屋&rdo;的客廳裡。&ldo;鋼鐵巨獸&rdo;正以每小時九~十公里的速度行駛著。在棉田與糧田中間,一條平坦的大路伸展在它面前,路旁還有高大的樹木遮蔭。天空晴朗,但陽光灼烈‐‐應該說,在這條路沿線上修建&ldo;市政&rdo;灌溉工程已刻不容緩。車前一陣微風,揚起白色的粉塵。
然布粉塵已無足輕重了‐‐當我們看到兩三英里外,空氣中彷彿充滿了滾滾沙土時,‐‐即使是一股強勁的西蒙風1也不會在利比克沙漠裡掀起更厚的沙霧。
1西蒙風,指非洲和阿拉伯等沙漠的乾熱風。
&ldo;我搞不懂這是怎麼回事,‐‐風很微弱嘛。&rdo;邦克斯說道。
&ldo;卡拉加尼會給我們解釋。&rdo;莫羅上校回答。
印度人便被叫來,他走上陽臺一看大路,馬上就說:
&ldo;是一支很大的商隊,正在往北走,而且,像我以前告訴過您的那樣,邦克斯先生,這很可能是支班加利人的商隊。&rdo;
&ldo;噢,卡拉加尼,&rdo;邦克斯說道,&ldo;你大概能在裡面找到幾個過去的同伴吧?&rdo;
&ldo;有可能,先生,&rdo;印度人答道,&ldo;因為我在這些遊牧部落中生活過很長時間。&rdo;
&ldo;那你想離開我們去和他們會合嗎?&rdo;奧德上尉問他。
&ldo;一點兒也不。&rdo;
印度人沒有搞錯。半小時後,&ldo;鋼鐵巨獸&rdo;儘管強大,也被迫在一堵牛群形成的厚壁高牆前面停止了前進。
但卻無需為這次耽擱而惋惜。因為呈現在我們眼前的景觀值得一看。
只見一支大軍,最少得由四、五千隻雄牛組成,堵住了南面的去路,前後綿延幾公里。正如卡拉加尼剛才所述,這支牛群是屬於一個班加利人商隊的。
邦克斯對我們說:
&ldo;班加利人是印度斯坦真正的吉普賽人。他們與其說是&l;部落&r;,不如說是個&l;民族&r;,沒有固定住所,夏天睡帳篷,冬天睡草屋。他們是印度半島上的搬運工,一八五七年的叛亂中我看到他們也參加了。交戰各方透過一個心照不宣的協定,任由他們的車隊穿過暴動波及的各省。他們的確是全國的食品供養商,不但供應英國皇家軍隊,也支援本國的起義隊伍。如果一定要在印度撥給他們‐‐這些流浪者一塊土地,那可能是拉布塔那,更可能是米沃爾王國。眼下,既然他們要從我們面前經過,親愛的莫克雷,我希望你能仔細觀察一下這些班加利人。&rdo;
我們把火車謹慎地停靠在大路的一側。&ldo;鋼鐵巨獸&rdo;是無法抵禦這麼大一批利角動物的,在它們面前,即使是野獸也得退避三舍。
依照邦克斯的囑咐,我注意地審視著這支長長的佇列;但首先,我得承認,&ldo;蒸氣屋&rdo;這一次可沒產生以往的轟動效應。早已習慣於引起普遍讚嘆的&ldo;鋼鐵巨獸&rdo;幾乎吸引不了班加利人的注意,他們大概已養成了凡事不驚的習慣。
這些波希米亞種族的男男女女們相貌極其出眾;‐‐男人們高大健壯,面容清秀,鷹嘴鼻,捲髮,古銅色面板,身著長款制服上裝,頭纏方巾,都配備有長矛、擋箭牌、圓盾和用交叉在胸前的帶子背著的長劍;女人們身材頎長勻稱,與男人一樣面帶以氏族為豪的驕傲神情,她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