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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上次顧盼雪陷害尚奚舟和尚宛妗的時候,餘大夫也被請來給桂妮把脈。當時尚宛妗捱了一巴掌,臉頰腫得老高,餘大夫都看在眼裡,當時就覺得這對兄妹有些可憐,起了憐惜之心。
這次見到尚宛妗,她比上次又要瘦了一些,想來在武威侯府的日子是頂不好過的。這麼一想,餘大夫就對尚宛妗裝病把他請來這件事生不起氣來了。
「你問,但能解惑,餘某人一定知無不言。」餘大夫語氣溫和,神色間甚至還有些滿意。他這人並不迂腐,與那些認為女子不宜學醫的人相反,他覺得後宅中的女子就該懂一些醫理,方能更好的保全自己。
尚宛妗抬起頭來看向餘大夫,眼神裡帶了絲她自己都沒有注意到的狂熱,直接問道:「如今大夫們開的藥方,要麼是需要煎熬的,要麼是制好的丸藥,可以沖服的米分狀藥卻很少。不知這可以重複的米分狀藥中,有哪些是加了硫黃的?」
餘大夫也不生疑,他琢磨了一下,開口道:「硫黃有補火助陽通便的功效,多是炮製後入丸,這沖服的方子卻不常見……」
正說著,就聽到外面有人大力敲門,澍香高聲喊道:「如嬤嬤,小姐病了,大夫正在把脈呢!」
屋裡的人還來不及反應,就聽到門砰地一聲,如嬤嬤風風火火的走了進來。
嘴裡大聲嚷道:「表小姐,老夫人聽說那本《天鄞論》在表小姐這裡,不知表小姐可否找出來,交給老奴!」
她說著就往內室走,澍香和澍玉一臉急切的跟在後面,顯然是攔人沒有攔住。
尚宛妗已經在她推開門的一瞬間虛弱的躺回了床上,錦書給她按著太陽穴,餘大夫的手還放在尚宛妗左手的脈搏上。
一副被如嬤嬤的大動靜嚇到的樣子。
餘大夫不悅的皺起了眉頭,錦書臉上帶著擔憂的表情,對如嬤嬤道:「嬤嬤,小姐病了,大夫正在把脈呢!」
如嬤嬤看了眼尚宛妗,正要開口說話,餘大夫就不甚高興的開口了:「有什麼出去說,別影響了我看病。」
錦書便把澍香留下來在尚宛妗身邊守著,自己引瞭如嬤嬤往外室走:「嬤嬤有什麼事情,等小姐好一些了再說好不好?」
如嬤嬤便道:「小姐病了,你去把書找出來也一樣。」
錦書搖了搖頭:「婢子並不知道什麼《天鄞論》。」
她心裡卻是覺得奇怪,《天鄞論》在尚宛妗手裡的事情,連尚老夫人都還沒有察覺,顧老夫人又是如何這麼快就發現了的?
如嬤嬤倒沒有懷疑錦書的話,她覺得《天鄞論》那麼重要的東西,尚宛妗是不可能交給錦書一個丫鬟保管的。於是她頓住了腳步,不肯往外走了,轉身對尚宛妗道:「老夫人那邊著急,表小姐不如先起來把書找出來,然後再接著讓大夫診治。」
錦書目瞪口呆的看著如嬤嬤:「我家小姐剛剛吐過,又頭疼得厲害,渾身酸軟無力,如何有力氣起來找書?」
「不過是取一本書罷了,難不成這點力氣都沒有?」如嬤嬤站著不動,盯著尚宛妗看。
餘大夫收回手,澍香把尚宛妗的手塞回被子裡。他身長八尺有餘,站起身來,居高臨下的看了如嬤嬤一眼,問道:「這位嬤嬤是哪位夫人身邊的人?」
錦書忙微微行了半禮,道:「是小姐外祖母顧老夫人身邊的如嬤嬤。」
餘大夫皺起了眉頭,對如嬤嬤道:「這位嬤嬤,尚大小姐都病成這樣了,你還要她起來取書?到底是人重要,還是書重要?」
「人重要,書也重要。」如嬤嬤倨傲的看了餘大夫一眼,吊梢著眼睛,道,「請表小姐起身取一本書,又不會要了表小姐的命,大夫這話問得刻薄,是想陷我們老夫人於不義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