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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繼續回憶那個夢,那個熱鬧俗套的婚禮,忽然想,如果那是真的,其實也挺好的。
裴煦得了患得患失的病。他糾結自己要任性,還是這麼混下去。他不太想這樣妥協,因為他不喜歡現在自己的樣子。掏心掏肺地喜歡仲居瑞當然可以,喜歡到喪失自己,那是很危險的訊號。
仲居瑞接受到了危險的訊號,但他發微信給裴煦,沒有收到回復。可惜他的腦子是橫平豎直的構造,充斥著if else while do之類直白的指令,沒有值得參考的愛情攻略,所以他也沒有像偶像劇男主角那樣衝到裴煦面前表忠心。
婆婆看起來很開心,晚上多喝了一碗湯,說著說著,說起一個銀手鐲。
&ldo;你要是正式地談個朋友結婚了,我就把那個留給她。手鐲雖然不值錢,好歹是傳家寶,有點年頭呢。&rdo;
&ldo;傳了幾代啊?&rdo;仲居瑞第一次聽說。
&ldo;一代,我公婆當時打了給我的。&rdo;婆婆哈哈笑,&ldo;你再傳下去不就好幾代了嗎?&rdo;
仲居瑞也笑,問:&ldo;婆婆,你今天開心嗎?&rdo;
&ldo;開心。&rdo;婆婆骷髏似的的手摸上他的臉,&ldo;大外孫孝順。&rdo;
他聞到那隻手上有婆婆常用的尿素霜的香味,還混著一股老年人肉體衰老的味道,是讓他安心的味道,也就忘了追究,為什麼婆婆開心的點只在於他孝順,不在於他終於找到了女朋友。
婆婆以前說,人是一隻愁蟲,活到幾歲都是愁。仲居瑞逐漸覺得這是一句真理,好在他有一個優良的愛好:賺錢。忙於賺錢使他短暫地忘掉了一些煩惱。他試探了幾次,沒有從裴煦那再得到什麼負面的反饋,惴惴不安地把不好的預感封鎖起來,繼續跟裴煦保持著不多不少的聯絡,感情像一團水汽平穩地扣在玻璃罩裡‐‐雖然摸不著,但一時半會也漏不掉。
裴煦在海南的寒假很無聊,他強迫自己不要沉溺與小情小愛,待了幾天就跑去找認識的一個朋友玩,這麼一玩,就玩出了事。
以前看課本的時候,講到工人/學生/運動,總以為是很遙遠的事,上一次聽說還是軍理課,當時老師講八幾年的遊行,a大和隔壁學校約好了一起參加,結果事到臨頭,隔壁學校的人扛著旗子來了,說,咱們走吧,去示威去!a大的學生在樓上喊,不行啊,我們要先考試,最後都沒去。結果去的學生都遭了秧。這種笑話聽完就算了,任誰聽說現在還有這種運動,都會先詫異地問一句:&ldo;現在還有?怎麼運動?這是反/動啊?&rdo;
裴煦也是這麼聽說,沒見過,於是跑到z市湊熱鬧。那天晚上,他跟朋友跟著運動裡的幾個領袖吃飯,因為覺得無聊,提前離場回到酒店洗了個澡,有人敲門。他赤腳走過去,拉開門,門外的幾個人表情嚴肅。
他哥哥嫂子還以為他去z市旅遊,等到好幾天沒聯絡,打電話不接,才覺得不對勁。
仲居瑞也急瘋了。他不敢輕易聯絡裴煦的朋友們,擔心本來沒事,他瞎操心弄出事。等了幾天,實在憋不住了,才想辦法找到姜瑜的號碼,問他有沒有跟裴煦聯絡。
&ldo;我們放假後寢室群裡就安靜了。你有急事找他?要麼我把他手機號碼給你,你打他電話?&rdo;
仲居瑞也有裴煦的號碼,姜瑜的建議說了等於沒說。他又找到輔導員那問裴煦家裡的號碼,輔導員說不方便給。
&ldo;不給我也行,您打個電話問問他家裡,要是沒事您再發個簡訊給我行嗎?&rdo;仲居瑞懇求道。輔導員沒當回事,假期裡的事不歸他管。他搪塞著說不方便,最終什麼也沒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