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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這麼早就去?&rdo;仲居瑞倒是知道每年冬天裴煦都會跟兄嫂一起去南邊過年，但是今年比往常都走得早太多，還是讓他意外地挑起眉。
&ldo;你畢竟要照顧婆婆嘛，本來也不可能老找你，我留在這也是礙事。正好今年這裡太冷了，我哥關節不舒服，雪姐想早點走。&rdo;
&ldo;那明天我去找你?至少再一起吃頓飯吧?&rdo;
&ldo;不啦。我明天還得複習。&rdo;一團白氣從裴煦嘴裡飄出來。
仲居瑞不作他想，在他心裡，為了考試先擱置約飯是很能理解的事。他理所當然地說：&ldo;那你在哪個教學樓考試?我去等你，後天考完一起吃飯?&rdo;
裴煦有點遺憾地說：&ldo;我哥的朋友正好那天去機場，所以商量好了，考試一結束就接我走。恐怕沒時間。&rdo;
仲居瑞訥訥地說：&ldo;這麼急嗎?&rdo;
&ldo;可不是嘛!&rdo;裴煦笑嘻嘻地說，&ldo;人生總是這麼猝不及防。比如你看，現在公交車也來了。&rdo;
隨著公交車停下，裴煦迅速跳上前門，他刷完公交卡回頭，看見仲居瑞還挺拔地站在原地，眼神茫然地追隨著他，像是什麼做錯事的小孩。
他忽然有點可憐仲居瑞了。
&ldo;我走啦!&rdo;他找到位置坐下，對著窗外比口型，露出招牌式的笑容，等到車發動，才扭頭隨意地玩起手機。
而仲居瑞心裡湧起強烈的不好的預感。
他說不清哪裡有問題，但就是哪裡都不對。他好像踩在一個雲做的天梯上，前後每一步都可能是虛空的，讓他心發慌。
&ldo;今年怎麼這麼乖?說走就走。不跟你男朋友甜甜蜜蜜嗎?&rdo;雪姐正在打包行李箱，看見裴煦把自己行李箱也拖出來，停下手問。
&ldo;煩著呢，別搭理我。&rdo;
&ldo;你煩什麼?&rdo;
&ldo;我不喜歡收行李箱。&rdo;裴煦從臥室裡抱出一疊衣服，重重地摔在箱子裡，很暴躁地說，&ldo;一收行李我就煩不行嗎?&rdo;
裴寒正好從外面回來，剛要說他兩句，看見雪姐跟他使眼色，又憋住了。
雪姐拍拍裴煦後背，哄著說：&ldo;那你別收了，你把要帶的放沙發上，我給你收進去就是了。&rdo;
裴煦來勁了，說：&ldo;你什麼語氣?哄著我啊?你把我當小孩啊?&rdo;
裴寒又擼起袖子，這炮仗脾氣，沒大沒小的，今天必須教育。
雪姐瞪他一眼，轉頭溫柔地對裴煦說：&ldo;那你這個小王八蛋想幹嘛?怎麼才能讓你暢快?&rdo;
裴煦蹲下去理箱子，悶悶地說：&ldo;哥，我要跟你聊聊。&rdo;
裴寒簡直受寵若驚。他們哥倆兒不是黏黏糊糊的型別，尤其裴煦長大後就不怎麼跟他嘮家常了，平時雞毛蒜皮的事都是跟雪姐說，某種意義上，他跟雪姐分擔了部分父母的角色，他就是那個沉默的父親。當下，他也只能像個父親那樣點點頭說：&ldo;行，我們去書房聊。&rdo;
門被掩上了。
裴煦癱在搖椅上，說：&ldo;我的中二病好像快治好了。&rdo;
裴寒心想，這他媽真是可喜可賀，得放鞭炮慶祝，他以前是多麼擔憂這個中二病無法融入社會啊。
&ldo;我有時候覺得我以前特別有病，我怎麼會那麼理所當然呢?我在自信什麼，我有什麼資本?我怎麼敢說我能收拾一切爛攤子呢?&rdo;
說到這裡，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