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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起來精神極好的青年跪坐在寢臺邊穿衣。臥席上方層層疊疊的幔帳依然垂著,將內中擋了個嚴嚴實實。忽聽裡頭有衣被簌簌翻身的動靜,並著有些含混的聲音低喚了聲:&ldo;逸飛……&rdo;
青年忙湊頭過去,輕聲道:&ldo;我在呢,哥,吵醒你了?剛敲過晨鼓,不妨再多睡一會兒。&rdo;
幔帳中靜了靜,但隨後便道:&ldo;罷了,某也睡不著了。在家時也是整日睡著,頗沒意思。&rdo;那語調中忽的帶上幾分遲疑,&ldo;逸飛……你……將槅窗推開些。&rdo;
青年愣了一下,隨後便也有些不好意思的架勢,忙將大窗推開了透氣。但想了想,又怕北風寒烈,吹到了屋中人,重又將窗隙收得極窄,剛可透風罷了。
只是他這邊開闔窗扇的聲響猶未盡,院中忽然&ldo;咔&rdo;的一聲,從西側傳來。隨後便見到側廂靜悄悄一晚的房門也慢慢被推開了。
門扇開啟的速度很慢,似開門之人在遲疑什麼。只是到底有了條可容過人的fèng隙,一條黑衣人影緩緩的從門後探了半個身子出來,向四周打量。
斜憑在窗前的青年不動聲色,冷眼旁觀。只見那黑衣人似是糙糙打理過儀表,原本亂蓬蓬的頭髮也梳理整齊了,更露出滿臉茫然神色。他看了片刻,大約仍是認不得身在何處,便試著要出門看看。只可惜才一伸腳,忽的一頓,又僵硬著縮了回去。隨後&ldo;吱呀&rdo;一聲,帶上了門。
窗邊的青年倒是沒忍住,&ldo;噗嗤&rdo;一聲樂了。他瞧得清楚,雖說黑衣人勉強將自己拾掇了一番,可自打在山穴中現身,便無鞋履,空足著襪罷了。即便足衣的布底厚實,到底不能直接踩上三九天中冰涼涼的地面,這般無可奈何的被禁了足,實在有些滑稽。
聽他發笑,身後寢臺中窸窸窣窣一陣,便有條胳膊伸出來撩開了幔帳。他那兄長冠帶俱卸,不簪不髻散著一頭黑鴉鴉長發,已欠起了半個身子:&ldo;逸飛,你笑什麼?&rdo;
青年便掩了嘴,滿眼笑意的撤回身,先將只披著薄薄內衣的兄長塞回幔帳中,又索性自個也鑽回去,撿起捂在被底腳頭暖著的襖子服侍他穿著,才道:&ldo;那位謝先生醒了……我昨夜怕他血脈不暢,將他被封住的穴道都解開,適才見他探頭探腦出來望了一眼,又躲回房去了。&rdo;
&ldo;這倒與他昨日山穴中那般一言不發大動干戈的舉止大相逕庭了!&rdo;年長男子慢慢著衣,&ldo;只是他躲回去做什麼?&rdo;
青年仍是笑,一邊看兄長將厚實的衣物穿得差不多了,便撩起了半幅幔帳,忽又一伸手,往被腳下一摸,似是握住了什麼。
還有半身掩在被下的男子不由得微微一顫,身子略僵。只是很快重又放得柔軟,笑嘆口氣:&ldo;逸飛,你又頑皮!&rdo;
青年已將半截錦被也揭開了,原是鬆鬆圈住了兄長一邊腳踝,另一手就伸長了些,往旁摸過足衣暖履,慢條斯理替他穿上,這才眨了眨眼道:&ldo;那位謝先生當時是要出門看看的,只是他既無靴、又無履,總不能打著赤腳冰天雪地跑將出來吧!&rdo;
那男子聞言也不由得失笑,搖了搖頭:&ldo;到底是萬花弟子,莫要捉弄他了。聽你所言,這謝先生應是已神智清明,與昨日很不相同。他既已醒了,便過去看看,聽他有何說辭吧。&rdo;
&ldo;不急,且先梳洗了,再叫人送早飯來。那人折騰了一兩日,怕不也是餓的,吃飽了再說豈不更好!&rdo;青年一邊就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