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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瞀之故,朕擔心他不久於人世。&rdo;
胡惟庸為朱元璋的擔心感到吃驚,忙安慰道: &ldo;萬歲不必擔心,戴思恭已說了,軍師不日便會康復;軍師也親口對微臣等說,他還要侍候萬歲十來年哩!&rdo;
朱元璋的眼睛裡放出一種異樣的光,將胡惟庸死死盯住幾分鐘之久,然後極緩慢卻又極堅決地搖搖頭,以極沉重的語調說道:
&ldo;姓戴的說的只是反話,劉老先生的話更不能信,他的陰陽風角之學雖已神奇,但從來沒有星命家能決自己生死的。&rdo;
胡惟庸爭辯道:&ldo;以臣看來,軍師斷無性命之虞,不過感風寒而已。&rdo;
朱元璋的臉立即拉長了,以訓斥的口吻反詰胡惟庸道:
&ldo;朕身為天子,倒不能決人生死,反是你能決人生死麼?&rdo;
胡惟庸這時方才有些明白了皇帝的旨意。這太出他的意料了,他驚得目立舌縮,不知如何回答是好。朱元璋虎著臉說道:&ldo;火速派個御醫生侍候老先生,無論如何,要讓他支援到能返回青田,倘若他在京師發生意外
,朕惟你是問。這便是朕的密旨。&rdo;
胡惟庸聽到最後,才跪了下來,可是他不想接旨,他想勸皇帝收回成命。然而,等他想好說詞抬起頭來時,卻已不見了皇帝蹤影。他一急,忙起身追了出去,由太監簇擁著的皇帝早出側門,他滿腹言語一句也沒機會向皇帝陳述。 跟在後面的紀達見胡惟庸滿臉愁容,忙問他有何為難之事,要不要去請前相汪廣洋來商議一番,胡惟庸嘆了口氣,叫他速去把汪廣洋請來。
汪廣洋來後,胡惟庸把他延進密室,將皇帝的密旨低聲告訴了他。汪廣洋也大吃一驚,沉默了許久,最後還是勸胡惟庸照聖旨辦事,先應付過眼前這一關再說。
欲知胡惟庸聽從與否,且看下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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催命符元璋送巨參飛來詔心順失聘婦
催命符元璋送巨參飛來詔心順失聘婦
卻說副丞相汪廣洋聽胡惟庸談了皇帝下密旨的前前後後,沉思了好久,覺得君命不可違,便勸胡惟庸按密旨辦事。胡惟庸搖搖頭,嘆了口氣,道:
&ldo;雖軍師容不得胡某,胡某對之卻敬若神明,怎忍心‐‐‐&rdo;
胡惟庸又沉重地嘆了口氣,無名的煩惱,盡在這嘆氣之中。
汪廣洋十分明白鬍惟庸的難處:不執行密旨嗎?會得罪皇帝;執行密旨嗎?卻又於心不忍。他發覺,不僅胡惟庸,連他也陷入了這種進退維谷的困境,倘若他再勸胡惟庸執行密旨,豈不顯得他心地兇殘;倘若勸胡惟庸違抗君命,豈不是慫恿胡惟庸去拔虎鬚?
胡惟庸卻想得更多更遠:倘若他違抗君命,說不定明天就會被皇帝尋個罪名,罷官充軍乃至賜死;倘若他執行了密旨,群臣追究起來,他豈不成了眾矢之的?更有甚者,皇帝幾時不喜歡他了,還可以誣他以私怨殺大臣,即使他渾身是口,也難分辯!
他們於是默然對坐,各想著自己的心事,惟有一
聲遞一聲長籲氣。
最後還是汪廣洋打破了這難堪的沉默: &ldo;胡大人,你總得拿個主意才是。有使用廣洋處,廣洋雖肝腦塗地,也絕不皺眉!&rdo;
胡惟庸嘆了口氣,潸然淚下,道:
&ldo;主上這般專制,陷我等於不仁不義之地!主上既萌芟除劉伯溫之心,即使我等苦諫,也屬枉然,弄不好,還白白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