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篝火明滅,發出噼裡啪啦的響聲。
朱厚熜添了些薪柴,臉上神色,也猶若篝火火光,陰晴不定。
此時,這一片極開闊的溶洞裡,其餘諸人早早便被駱安支開,只餘下他和駱安兩人。
發現祥瑞時候的驚喜和興奮,到了此時早已平息下來。
朱厚熜把臉,埋在火光映照不到的陰暗裡,思緒紛亂。
忖道:倘若父王朱祐杬並非憲宗第四子,並非孝宗之弟,也非今上之叔,甚至他若是不姓朱,此番巧得祥瑞,必然是欣喜若狂。
哪怕是“妖妄眉上”,也會將祥瑞獻出,以悅帝心。
偏生,他姓朱。
朱厚熜雖然年幼,但生餘皇家,耳濡目染之下,多少對一些事情異常的敏感。
諸如:歷朝歷代,對於藩王都是防範至深,尤以本朝為最。
自成祖之後,本朝藩王,分封而不賜土,列爵而不臨民,食祿而不任事,近乎於圈養。
興王府本便是富貴以極,區區祥瑞不過錦上添花,反而那神物裡的五爪金龍,本是帝王象徵,頗犯忌諱。
如今奸邪當道,朝局紛亂,一個處理不好,獻祥瑞之功,怕是頃刻間,便會成為潑天禍事。
便如歸善王,就是前車之鑑。。
一念及此,朱厚熜眼角餘光掃向駱安,胸中不禁湧起一股難言的戒懼!
良久,朱厚熜問道。
“駱安,你覺得此事當如何處置?”
篝火旁,駱安一陣沉默。
火光映照下,駱安神色安之若泰,可心緒卻也是極為複雜。
“稟世子,我初時驚喜,欲連夜飛馬報知王爺。有此等神瑞獻上,今上必然龍顏大悅。“
話音一頓,駱安望了一眼朱厚熜身側、用麻布包裹著的神物,神色多了幾分躊躇,“如今,思來想去卻覺的此舉不妥。”
聽得駱安此言,朱厚熜反而來了興致,淡笑問道:“哦?有何不妥?”
駱安直起身,正襟危坐,肅然道:“稟世子,其一,獻與不獻,當由王爺定奪,下臣本不便置喙。其二所謂機事不密則害成矣,此時於王府而言,牽扯甚大。
故而眼下應當秘而不宣,待回王府之後,由王爺一言而決。倘若是走漏了風聲,我只會託詞尋到了一塊明珠美玉,以掩人耳目。”
言罷,駱安暗暗長嘆。
他話說的含蓄,卻也不指望一個不經世事的少年人,能領會他的言外之意,只盼這位世子殿下不會節外生枝便好。
“獻與不獻?”
朱厚熜輕笑一聲,向後挪了挪身子,靠在洞壁上,換了個略微舒緩的姿勢。
看來他想到的,這位王府儀衛副駱安也想到了。
如此行事,倒也算是守了屬臣本份。
如此想著,先前的戒懼之心,倒是淡了幾分。
轉念又忖道:正所謂人心難測,駱安行事雖沉穩達練,卻不防再敲打一番。
思及此,朱厚熜忽而輕笑起來,道:“去歲父王曾與我言及一件舊事。駱安,你可知是何事?”
正俯身添薪的駱安,聞言一陣錯愕。
正談著祥瑞之事,這位世子忽而又故左右而言他,著實令他疑惑。
不及回話,便聽朱厚熜說道:“去歲重陽時,父王說了件正德九年的舊事。當是時,吏部主事梁谷,告高乾、趙巖諸人謀反。而歸善王朱當沍與趙巖親善。
魯王府長史馬魁,又素與歸善王有怨,便以此做局,誣陷歸善王朱當沍與高乾、趙巖等輩為叛黨主謀。”
講到此處,朱厚熜長嘆一聲,“不久,真相水落石出,謀反實乃子虛烏有。歸善王,卻以違祖制私藏兵器之罪,奪去爵位,貶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