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刮臉的賀根鬥插言道∶&ldo;那是胡傳哩,咱二臭是啥人嘛,能看得上那連洋糖都沒有賣的 小山區!&rdo;龐二臭一笑,道∶&ldo;說的就是,咱這人沒婆娘是沒婆娘,但要婆娘還得朝縣城的 女學生瞅哩!你們以為?&rdo;丟兒嘿的一聲,說∶&ldo;二臭你這話差了!&rdo;二臭板著面子問∶&ldo; 咋?&rdo;丟兒一仰臉,道∶&ldo;我咋看著今日天空上一個窟窿?&rdo;大家抬頭一看,還沒明白,等 到醒悟欲笑。丟兒又轉身一看東頭,說∶&ldo;飼養室的牛也不對勁了,你曉咋?尻子紅得翻起 ,肚鼓的氣脹的,單看要撐破的模樣?&rdo;眾人哄聲笑了。
二臭說惱了,立眉子猙眼地爭辯道∶&ldo;咋?你們笑咋?縣城的女學生不是人娶的?我姓 龐的長的是五香八寶的,但在她們學校門前一立,只看是人人力撲,爭先恐後!我咋?伸 出手指頭一個個地挑選!這一輩子咱弄不上七仙女是沒上天的梯子,但有梯子不定我連王母 娘娘也給睡了!妨啥?&rdo;眾人一看,二臭當真下了,便隨著一同起鬨。
正在這時,呂連長帶著一班民兵張裡張狂著過來,撥開人群,直呼他∶&ldo;龐二哥,龐二 哥,季工作組請你過去哩!&rdo;二臭臉皮一顫,轉過身問∶&ldo;咋?&rdo;呂連長道∶&ldo;自然是好事 ,趕快隨我走人!&rdo;龐二臭心賊,自想著該不是貓兒溝的事發下了,或是黑女家裡人告到政 府裡了?想到這裡,只覺手下的剃刀重了起來,心裡還謀劃著名如何逃脫。呂連長卻催促他道 ∶&ldo;剃哩嘛剃啥哩嘛,也到這關口上還顧得剃頭!&rdo;說著便上手拉人。龐二臭一邊後躲一 邊說:&ldo;兄弟兄弟,你倒說是啥事,叫我心明白下!&rdo;
呂連長道∶&ldo;給你沒說嘛,你大喜臨頭了!實說吧,不是季工作組請你也不是公社請你 ,而是縣上請你,你一傢伙上了縣城!恐怕日後我們些微事也見不到你了!到那時你見了我 們卻只怕不認得了!&rdo;龐二臭還是膽怯心虛,嘿地一笑,說∶&ldo;不會不會,到底是啥事,我 這一時想不出來,你說與老哥知道。&rdo;呂連長道∶&ldo;啥事?還不是二哥你往日的本領,縣上 看上你了!&rdo;二臭更是疑惑,瞪大眼說∶&ldo;我有啥嘛,一個剃頭刮面的行當,一日掙不下四 毛錢,我有啥哩嘛!&rdo;呂連長道∶&ldo;這你就甭唆了,丟下傢伙跟我快走!&rdo;丟兒一邊也勸 說道∶&ldo;你先去一趟,一會兒回來再刮不行嘛,看把呂連長急得上火哩!&rdo;呂連長隨著說∶ &ldo;誰說不是!&rdo;根鬥道∶&ldo;你們都少說話,叫二臭加把勁,三槌兩梆子剃完了再走不成?&rdo; 呂連長道∶&ldo;要成的話,我這日急慌忙得為咋?季工作組說是十萬火急,即使是眼下新娘子 拜堂,或是跑肚肚拉稀也得放下,緊趕跟隨上走人!&rdo;賀根鬥老大不高興地立起,將圍巾一 拽,頂著個陰陽頭,說∶&ldo;走走走,媽日的,我不剃該成了?&rdo;鄭栓一旁說二臭道∶&ldo;也快 去,人家根鬥不剃了,你再不去就不對了!&rdo;根鬥說∶&ldo;不剃能成?我在這兒等,事完了趕 緊來!&rdo;龐二臭一看這相,也沒再推脫的藉口,只好跟上呂連長幾人,低著頭走了。
好事的緊隨其後,一直到富堂家門下,讓站崗的民兵擋住被呂連長呵斥開來。一進 院子,只見季工作組讓針針扶著,笑盈盈地迎了上來,先與龐二臭握手寒暄。季工作組說∶ &ldo;老龐同志,咱也啥話都不說了,過去對你照顧不周,不曉你有一段南征北戰的革命歷史。 今個早上接縣&l;紅造司&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