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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琳西·斐/譯者: 謝佩妏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品書網www.vodt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一開始我看不出他們怎麼了。全部大概有四十個人排成一列。他們手中似乎握著選票,但下一次選舉明明還很久。之後我聞到琴酒下肚的酸酸松木味,發現他們也跟松樹一樣搖來搖去,彷彿有陣森林微風吹進了會議室,這些人顯然都醉了。此外,他們個個都是愛爾蘭人,有紅髮、有黑髮,但都留著大鬍子,這在愛爾蘭人身上很少見。而且,每個人的穿著都很奇怪。每個愛爾蘭混混都穿著代表某種職業的衣服。
一個手大如熊、長滿老繭的建築工人瞪著牆壁發呆,身上披了一件過短但無特定教派色彩的神父袍。另一個人臉色有如剝落的油漆,看得出來他平常住在一晚三分錢、慘不忍睹的地下室裡,此刻卻戴著絲質領巾和凹了一角的單片金邊眼鏡。有個耳朵大如花椰菜的拳擊手不勝酒力,躲在角落打起盹來,胳膊底下迷迷糊糊夾著一枝柺杖,柺杖頭有個代表醫師的象牙雕刻圖案。
&ldo;好了,各位,&rdo;範倫在臺上嚷著,綠眼珠轉來轉去,雙手扠腰,看起來很清醒,保持清醒顯然是他參加黨聚會的習慣,&ldo;如果我看不到你們有進步,你們這些該死的傢伙下次訓練就別想喝到威士忌。我也不會每到選舉就要黨當凱子,到處灑錢。好好表現!加拿溫,開始!&rdo;
穿著神父袍的醉漢把手上的紙舉在半空中,像在進行某種神聖儀式,接著他心無旁騖地大步走向放在堅固木桌上的一個綠色箱子,我哥站在旁邊,疲憊地靠著桌子。醉漢要把假選票投進箱子之際,範倫抓住他的手。
&ldo;過來,你在笑我是吧,&rdo;範倫激他,使勁按住他的手,&ldo;你要投給民主黨嗎?&rdo;
&ldo;啊!&rdo;對方尖叫。
&ldo;你敢投票給民主黨,我就讓你好看。我會一根一根打斷你的骨頭,我會把你揍扁,讓你變成野狗的美味早餐。&rdo;
&ldo;你休想!&rdo;醉漢大叫,盲目地掙脫開,毅然決然把選票用力塞進神聖的綠色箱子。
表演到最後,坐在牆邊的大人物響起一陣輕輕的掌聲,聲音有如春季的雷雨,含蓄表達讚賞。
這時我才意識過來他們在做什麼。那肯定是選前投票排練,雖然我早就打定主意不看這種東西,況且近幾個月這一帶並沒有選舉。這是在防範民主黨選區內身體健全的男性選民在自由黨惡棍的威脅下,不敢去投票。這當然不表示民主黨不會派一臉橫肉的流氓到自由黨主政的選區站崗。
一般認為,為了爭取到一名有能力負擔房租的自由選民的選票,把幾個人揍扁也值回票價。當然了,等到真正選舉那天,喝了民主黨送的酒而醉得東倒西歪的人會少一點點。只有一點點。
&ldo;很好,&rdo;範倫表示讚許,扮演神父的人又縮回椅子堆,&ldo;那只是在虛張聲勢而已。該你了,費弟!拿出你最好的表現!&rdo;
戴著淡黃色領巾‐‐價值一間像樣的房子兩周的租金‐‐的地下室男走過去,有點畏怯。我低頭瞥見小鳥目不轉睛看著這場表演。不得不承認,看著幾個大男人藉由操縱被酒買通的選民,確保選票領先對手一大截,確實很有趣。有趣之餘,也有一點令人不安。
&ldo;這個不會過關,&rdo;小鳥扯著我的上衣袖子悄聲說,&ldo;他想不出該怎麼演。&rdo;
我完全同意。
&ldo;一塊錢賭他會過關。&rdo;我嘴上卻說。
&ldo;那跟用偷的差不多,&rdo;她笑著說,兩眼發亮,&ldo;不過我接受。他們為什麼都是大鬍子?&rdo;
&ldo;不知道。&rdo;
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