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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倫護士在你的病房裡住院時和你說過話嗎?她說胡話了嗎?」
她對這種猜測嗤之以鼻:「如果她說了,把它告訴你就不是我的責任了。一個病人在昏迷時說的話是不能作為流言蜚語到處傳播的。在我的病房,這無論如何不行。它也不是什麼證據。還是接受我剛才告訴你的話吧,別小題大做了。是法倫殺死了佩爾斯。你想,她為什麼一早上頂著398攝氏度的高燒返回南丁格爾大樓?她為什麼拒絕給警察一個理由?是法倫殺死了佩爾斯。你們這種人總喜歡把事情搞複雜,但它本來就是那麼簡單。法倫殺死了佩爾斯,無疑她有某種動機。」
「現在還沒有明確的殺人動機。即使法倫殺了佩爾斯,我也懷疑她是否自殺了。毫無疑問,你的同事已經把玫瑰花噴霧劑的事告訴你了。記著,那罐尼古丁放進暖房櫃子裡時,法倫還沒有住進南丁格爾大樓。她那個班自從去年春天之後就沒住在南丁格爾大樓,吉爾瑞護士長是夏天買的玫瑰花噴霧劑。法倫護士是在搬進大樓的那天夜裡生病的,然後直到死的頭一晚才回來。你如何解釋她為何知道這罐尼古丁在哪裡呢?」
布魯姆費特護士長一點也沒有顯出張皇失措的神色,確實令人吃驚。她沉默了一會兒,然後咕噥了一些難以捉摸的話。達格利什等著。她以退為守,說道:「我不知道她是如何拿到的,那得由你們去發現。但是顯然,她拿到了。」
「你知道尼古丁放在哪裡嗎?」
「不知道。我從不和園子裡或暖房裡的事打交道。有空時我喜歡到醫院外面去。我通常和總護士長一起打打高爾夫球或開車兜兜風。我們一起安排業餘時間。」
她的聲音裡有一種沾沾自喜的意味,絲毫不掩飾自己的自鳴得意。她要傳遞什麼資訊?他思忖著。她這樣提到總護士長,是不是在以自己的方式在告訴他,她是教師們中的佼佼者,理應受到尊重?
他說:「去年夏天的那個傍晚,當吉爾瑞小姐帶著尼古丁回來時,你不是也在暖房裡嗎?」
「我不記得了。」
「我想你最好再回憶一下,護士長。這應該不是很難的事。其他的人都記得很清楚。」
「如果他們說我在場,那我大概就是在場。」
「吉爾瑞小姐說她把那一整瓶藥拿給你們看,還開玩笑地說了一些話,說什麼只要幾滴就足以毒死整個學校的人。你告訴她不要小孩子氣了,得把那瓶東西放好鎖緊。你現在想起來了嗎?」
「這是梅維斯&iddot;吉爾瑞一向會說的傻話,我敢說我的確叫她得小心一些了。遺憾的是她沒把我的話當回事。」
「你對這兩次死亡事件表現得很平靜,護士長。」
「我對每一次死亡都表現得很平靜。如果我不這樣,就不能把工作做下去了。死亡在醫院裡隨時都會發生。它此刻或許就在我的病房裡進行著,今天下午,我的一個病人就會死去。」
她說這番話時突然變得牴觸起來,表現得激烈而生硬,彷佛在指責死神那可怕的手指會將病房裡她負責的任何一個病人帶走。達格利什發現這番突然的情緒變化中透著一點慌亂。看來這副毫無魅力的厚實身板裡藏有喜怒無常、易怒、毫無理性的性情。那雙毫不起眼的小眼睛躲在厚厚的鏡片後,有一瞬間遇到了他的目光,裡面滿是陰鬱的怨恨。那張固執的小嘴裡蹦出一串串不滿和憤懣的嘟囔聲。突然間,她彷佛被施了魔法,發生了突變,她怒目圓睜,臉上因憤慨而怒火燃燒,以至於這張臉變得凶神惡煞。他看見了她對於自己所照料的病人的那種熾熱的愛。這個女人的外表毫無奇特之處,她已經將她的生命以一種令人生畏的決心獻給了唯一的目的。如果有某種東西或某個人對被她視為更大的善的東西造成了障礙,獻身的決心究竟會使她做出什麼事來呢?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