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荊王殿下現在是一隻驚弓之鳥,陡見一團血霧當面噴來,駭得他急忙一閉眼睛,大叫道:「抓刺客!」說著飛起一腳,正踹中蘇良生的小腹,將他硬生生踢出六尺,重重地摔在地上。
荊王一抹臉,驚慌叫道:「快找郎中,本王中毒了!」
任怨也抹了把臉,跟個小鬼兒似的站在他旁邊,哭笑不得地道:「王爺莫慌,那是一個受刑的犯人,不是刺客!」
荊王一聽,這才放下心來,轉而惱羞成怒,指著仰面趴在地上的蘇良生罵道:「好狗才!竟敢對本王無禮,給我活活打死了他!」
一個侍衛搶上去,但見蘇良生仰面躺著,兩眼直勾勾的,伸手一探他的頸部,扭頭稟報導:「王爺,這狗材已經死了!」
荊王一聽喜出望外,驚詫道:「本王一腳之威,竟有這般厲害麼?」
其實蘇良生方才受刑時被衙役做了手腳,五腑六髒都震盪成了重傷,所以一句話沒說完就吐了血,本來就是活不了的人了,荊王這一腳只是加速了這個過程而已。
任怨打蛇隨棍上,立即翹起大拇指道:「王爺當真好身手,下官佩服之至。」
荊王李元則仰面大笑三聲:「哈哈哈……」
突又笑聲一收,指著蘇良生的屍體道:「本王一腳踢死了這狗殺材,沒問題吧?」
任怨淡淡地瞟了蘇良生的屍體一眼,道:「王爺勿憂,這賤生子兒夥同他人設計,意圖買良為婢,下官本就要嚴懲於他的,此人不過是青樓裡一個王八,命比狗還賤,死就死了,誰會在意!」
任怨揮了揮衣袖,吩咐衙役道:「來啊!把他一領蓆子捲了,拖去亂葬崗餵野狗吧!」
衙役們聽了,上前拽起蘇良生的頭髮,就像拖一團垃圾般向大堂外拖去。
任怨扭頭看到龐媽媽死不瞑目的模樣,心中暗喜:「這刺客殺得好哇,龐氏已死,我看他武士彠還能做什麼文章!」
任怨吩咐道:「這龐氏與荊言的屍體,就交予他們家人安葬吧!」
任怨強捺著喜意,轉頭又對李元則道:「王爺一臉血汙,著實不雅,快請到後堂淨面!」
李元則點頭,被任怨引著向後堂走,侍衛們自然是前呼後擁,小心戒備著。李魚眼見如此一幕,不禁暗喜,這枝節一生,想必任怨也就沒心思理會吉祥的事了,不如早早回去,看看還有什麼辦法可想。
他剛想到這裡,就見一個衙役匆匆進來,此人大概是剛剛回府,還不知道府上發生了什麼,一臉疑惑地左顧右盼,看到正要轉身離去的任怨,這才搶上兩步,抱拳道:「大老爺,小的已經把判決告訴了妙策,讓他到都督府去領人了!」
「什麼?」
李魚剛剛露出的一絲喜色登時僵在臉上,他沒想到任怨竟然用上了暗渡陳倉之計,說是喚那妙策上堂,原來卻只是為了留住自己。李魚心中一急,轉身就往外走。
李仲軒和李伯皓還護著華姑站在那兒,衙役與任怨的一番對答也聽在了他們耳中,當然明白李魚為何著急,馬上就跟了上去。
任怨望著李魚的背影陰陰一笑,心中暗笑:「老夫早已做了排,你現在回去,為時已晚啦!跟我鬥,嘿嘿,小子,你還嫩著點兒!」
紇幹承基轉身之際,上下瞟他兩眼,暗暗啐了一口:「待老子起兵造反之際,就拿你這老賊祭旗,也算替天行道了!」
任怨只管扶著荊王往後堂走。荊王是個不足三十歲的年輕人,被他攙著,倒似兒子攙著自家老太爺一般。
李元則臉上血跡漸幹,繃緊了麵皮頗不舒服,忍不住抱怨道:「本王興沖沖而來,怎麼竟會遇上這樣的晦氣事,真是……你可得給本王壓壓驚啊!」
任怨趕緊道:「是是是!待淨面洗漱之後,下官備一席美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