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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從朔聽出了弦外之音，他幾乎能肯定，外婆的失蹤和自己有關。只是，山神執意守口如瓶，他又能有什麼辦法撬開唯一知情者的嘴?

&ldo;如果我們給你供奉香火呢?&rdo;沉默許久的明焱終於說話，他很清楚山神需要什麼，&ldo;只要你說出來，我們將盡力供奉你。&rdo;

&ldo;您的供奉我不敢接受。&rdo;男人與明焱對話時，帶著顯而易見的敬畏。

&ldo;或者，你把事情告訴我。&rdo;說話間，明焱示意肖從朔先出去，他要與山神單獨談談。

肖從朔本不想離去，無奈問不出個所以然來，只有同明焱點點頭，轉身離去。

直到肖從朔的身影徹底消失在視線裡，明焱才又追問真相：&ldo;他已經走了，你說吧。&rdo;

第40章 山神廟 2

&ldo;您知道照影之法嗎?&rdo;

照影之法，顧名思義，就是為人留下影像，古人有繪畫留影，今有拍照成相。

經山神一提點，明焱隱約猜到真相：&ldo;當年，你們想把另一個人封存在照片裡，不讓他佔據肖從朔的身體?&rdo;

山神一鬆手，把照片拋落到明焱腳邊，算是預設。

明焱撿起照片，嘆息聲中包含了太多的無可奈何：&ldo;只可惜，你們還是失敗了。&rdo;

&ldo;照片上多出來的那個小男孩，不過是障眼法，那個人仍舊躲在肖從朔的意識深處。&rdo;

&ldo;能說出這種話，相必你已經見過那個人。&rdo; 對此，山神並不意外，想把邪神封存在相片裡，無異於天方夜譚。

二十多年前，因為肖從朔還年幼，邪神殘存的部分靈識還不敢徹底侵佔孩童脆弱的肉身，只有選擇蟄伏。肖從朔的外婆不知從哪裡得來的訊息，知曉外孫的身體裡還有一個人，便上山來求山神。

山神能做的，也只是盡力一試，看見相片裡出現兩名一模一樣的男孩，他也以為照影之法成功了。

明焱得知當年的一切，追問道：&ldo;所以，肖從朔記憶缺失，也是你施法的原因?&rdo;

&ldo;是的，我應了他外婆的請求，封存了他的記憶。只是想不到，我們都被騙過去了。&rdo;山神空靈的聲音裡，夾雜著若有似無的嘆息，&ldo;離他遠一點吧，否則災難將要降臨在您的身上。&rdo;

明焱回應他，一時之間，破敗的神廟陷入死一般的寂靜。

&ldo;請把肖從朔叫來吧。&rdo;山神望著門外，忽然微笑，&ldo;他供奉我三炷香，我想幫他一個忙。&rdo;

肖從朔被明焱喚進來時，滿心只想問一個問題‐‐外婆究竟在哪裡?

&ldo;就在幾天前，她來到過山神廟。&rdo;山神應他所求，解答疑問，&ldo;那時候，我還沉浸在長眠之中，只能感知到外界，無法幫助她。&rdo;

&ldo;她求我再幫幫她的外孫，只可惜，我已衰微到自顧不暇。&rdo;

肖從朔似乎看到了希望，急切地追問：&ldo;後來呢，她又去了哪裡?&rdo;

山神回答：&ldo;後來的事情，我也不知道了。&rdo;

一盆冷水當頭淋下，肖從朔心灰意冷，卻不願就此放棄最後一條線索：&ldo;她有沒有下山?&rdo;

&ldo;我能感知到她早已不在山中。&rdo;

說完最後一句話，樹藤上的人影倏然散去，化作螢火蟲一般的星點光亮，漸趨湮滅在黑暗裡。

山神又陷入沉眠，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