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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悔在心裡念著這個數字。
自一年前生辰過後,他還從未和宋離分開過這麼久。
久到他一想到宋離就思念成風,風刻入骨,骨連著血肉。
不悔極為專注的看著宋離,眼睛裡夾雜著深深地思念與按捺不住的愛意。
只有這個時候,他才是肆無忌憚的。
只有當宋離看不見的時候,他才敢把所有的心思暴露在那人面前。
一年了,少年從懵懂不識情,到情絲愈漸濃。每一天,每一刻都萬分煎熬。
不悔不是什麼落落大方的人,當年為了拜宋離為師連苦肉計都用了。可自從他知曉了自己對師尊有了荒誕的肖想過後,他便怕了。
他怕被師尊知曉這份難堪的感情,怕在師尊眼裡看到抗拒,怕師尊就此嫌惡他、再不肯認他。
可與日月一同增長的,除了這份愈漸深沉的恐懼之外,還有對師尊的渴望。
這份渴望,沒有因為時間而消磨殆盡,反而越來越深,越來越濃。
想要師尊與不能要師尊兩個念頭,無時不刻不扭打在一起,直接將不悔擊了個兩敗俱傷。
不悔從未如此憋悶,只這一件事讓他有口難言,憤恨不已。
他選擇下山蕩寇有一部分原因是想真刀真槍的試試自己的功夫究竟練到了哪一步,還有一部分原因是他想借著這個機會離開宋離,哪怕只是短短數月,他想看看沒有師尊的日子,這份感情能不能稍微淡化一點。
很可惜,他失望了。
只有一天比一天的更想念,沒有一天比一天的更淡忘。
不悔憑空伸出手指,隔著空氣細細的描繪著宋離臉上的輪廓。
他多想能真的摸一摸啊,哪怕只有一下,可只要那麼一下,也足夠將師尊嚇跑了。
不悔頹然的垂下手,一併垂下的還有他的眼睫。
他在宋離面前坐下,抱著膝頭。
「師尊。」知道宋離聽不見看不見,不悔才敢放任自己潑了天的情意:「我都離不開你了。」
不悔的聲音有些低,卻還是清清朗朗的,不復一年前剛變完聲時的暗啞。
「你呢?」不悔道:「想我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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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宋離體內的真氣終於走完八十一周天,他動了動指尖。
在宋離睜開眼睛的瞬間,不悔極速的斂去了所有按捺不住。
但見少年一襲青衣,一條腿曲著一條腿支起,坐姿是懶洋洋的,卻十分的恣意。都說少年的成長是飛快的,幾乎一天一個樣。比之一年前,不悔個子倒是沒竄多少,可臉上少年獨有的圓潤漸漸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天天硬朗起來的輪廓和俊逸的五官。
不悔嘴角一咧,甜甜的喚了聲:「師尊!」
「回來啦。」宋離輕聲說:「這一個月過的如何?」
「是四十七天!」不悔糾正道,爬到宋離跟前沒骨頭似的靠在他身上,把宋離的胳膊抱進懷裡:「師尊,你想我沒有?嗯?」
同樣的一句話,片刻前分明是帶著化不開的思念與委屈,可現在卻是懷著期待與欣喜。
前者是得不到回應的單相思,後者是想念至親的孩子。
不悔把分寸拿捏的很好。
宋離轉過頭,淡淡的看了不悔一眼:「嗯。」
不悔笑嘻嘻的蹭著宋離的肩頭:「嘿嘿,我也想你師尊,我想死你了。」
少年把這話說的像玩笑,半真半假,有趣的很。
宋離收回視線,往不悔身上看了看:「在外面可有受傷?」
不悔「嘖」了一聲:「不是我說,你也太小看你徒弟了。」不悔站了起來,拍著胳膊和腿轉了個圈:「看看,好的很,毛都沒掉一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