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銳兒站起身順著內牆走了一圈,檢視著整個王府的護衛情況。因今夜銳兒值衛,王府內的護衛歇了一半,剩下的都兢兢業業的站在寒風中,即使周遭萬籟俱寂也絲毫不敢鬆懈。銳兒十分滿意的轉回來,抽出佩劍在空中虛劃幾招,將遍佈王府內每一個角落的無形陣法又加固一遍,方坐下來繼續發呆。一陣更猛的風吹來,掀起銳兒的衣擺,卻帶動了一陣微不可察的漣漪,銳兒收回心神轉過頭,正看到一個翩然的身影輕輕落在內牆上。
「被你發現了?」百奈輕笑一下,「是我退步了還是你又長進了?」
「是你闖進了我的陣法。」銳兒面無表情的說。
「原來如此。」百奈說著竟在銳兒身旁坐下。
銳兒微皺了一下眉毛,不解的問:「今晚你不是侍寢嗎,跑這來做什麼?」
「出來透透氣。」百奈攏著自己被風吹起的長髮,好似不經意的說,「我又惹殿下生氣了。」
「你啊。」銳兒有些無語,「何必呢?既然無法反抗那就乖乖聽話,不然到頭來吃苦的還是自己。」
「那你又是何必呢?」百奈反問,點著銳兒的肩頭,嘲笑道,「非得激怒殿下,結果被言靈拴住了手腳,反而什麼都做不了了吧?」
「少說我!」銳兒不耐煩的揮開百奈的手,「如果換做你知道了全部,也會忍不住想問清楚。」
「我不需要問。」百奈鄙夷道,「男人麼,太容易猜了。」
「是啊。」銳兒陰陽怪氣的說,「百媚幻生的白狐麼,要是連個男人的心思都猜不出來那才是笑話。」
「猜出來又怎樣?還是什麼都做不了。」百奈的神色裡有一絲悲愴,「只要言靈還存在,我們就都是被皇權鎖住的木偶。」
「不光是你我。」銳兒深表同意,「其實所有人都逃不脫天威枷鎖。」
銳兒的話讓百奈十分詫異,不禁上下打量了他好久,才奇道:「沒想到你竟然這麼容易認命,真是不像你。」
「不然還能怎樣?」銳兒長長嘆了口氣,苦笑道,「言靈還在啊。」
「殿下給你下言靈了?」百奈更加驚奇,「聖旨還未頒,他就已經和你說了?」
「聖旨?」銳兒終於聽出問題,忙道,「等一下,我說的是關於奕王的事,你說的是什麼事?」
百奈聞言沒有開口,先伸手握住銳兒的手腕,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竟搭在穴位上,另一隻手扶著銳兒的肩,湊近他壓低聲音道:「我說的是關於皇帝給翁主指婚的事。」正如百奈所料,銳兒聽到後立刻就要跳起來,卻被百奈早有準備的直接鉗住拖下牆,不由分說的按在地上。
「你先別急!」百奈忙道,「聽我把話說完!」
銳兒忍住一瞬間翻湧上來的全部情緒,狠狠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尖,才穩住神,顫聲開口:「你說。」
百奈沒敢放開銳兒,用最簡潔的話將來龍去脈說了一遍:「奉川大捷後北蠻七殘部退至阿拿山,經過十幾年的內戰吞併最後融為一支,就是前幾日來朝賀的窩什臺部。窩什臺部首領想坐穩北蠻漠族大首領的位置,就想出了依附周幽的辦法,所以派兒子乎耶伊為使來賀,為的就是請求皇帝恩准建國,順便還要和親。」百奈加大了手上的力度,才說了最後一句,「皇帝與諸王商議後,從宗親待嫁女子中選了翁主去和親。」
今夜的風真是冷啊,冷到了骨髓。這極寒之地來的朔風就這麼肆無忌憚的吹進了帝都,吹進了慎王府,吹散了孤苦無依的牽掛。
「皇帝捨不得自己的女兒,所以就欺負翁主無父無母嗎?」銳兒的心被無邊的恨意一口口的撕咬,「他怎麼能如此狠心?!」
「皇權的無情你又不是今天才知道?」百奈反問,冷過了此時的夜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