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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犁又朝李老兒打聽被打礦主的姓名住處,李老兒只模糊記得那人姓陳,家住某邑某裡,方犁暗暗記下了,又同他敘了些生意上的事,待吃過酒飯,歇息片刻,看看天色不早,眾人便要辭了他回客棧。隨從將禮物送進來,李老兒百般不過意,謝了又謝,將他們送出一里地才迴轉。
回客棧後,徐久臉上才露出幾分喜色,把方犁賀言春叫進房裡,連夜商議第二日行程,直談到三更天氣,才各自歇息。翌日清晨,一行三人絕早起床,帶著兩名隨從,徑直往李老兒所說的地方找那姓陳的礦主去了。
那處甚是偏僻,三人行到途中,不得不下馬問路,走了好遠,才看到破破爛爛幾間屋,此時已是日中。兩名隨從四處警戒,徐久等人前去敲門,就見那門是幾塊木板隨意釘起來的,亦是破敗不堪,一推就開了。院裡只有一個蓬頭漢子,正坐在蒲團上編竹籃。
方犁正要上前作揖,忽然屋裡衝出一個十三四歲的小郎,見來了生人面孔,從廊下拿了把鐮刀,揮舞著就上來了,大聲喝道:「你們又來作甚?只管日日來打擾!我家如今家徒四壁,阿爹又被你們打斷了腿,還能往哪裡去?」
方犁便知道找著人了,忙道:「小兄弟,我們是從京裡來的。」
那小郎兀自不信,只不許他們進門,含淚嚷嚷道:「我管你從哪裡來的!都給我滾出去!滾!」
這時,後頭那蓬頭漢子卻喝住了小郎,道:「你說你們從哪裡來?」
徐久便上前兩步,嘆了口氣道:「我聽說有人受了天大冤屈,特地派我等來此,原來竟是假的麼?」
那漢子哼了一聲,並不開口。方犁又道:「陳兄,這位是大司農丞徐大人,我等從京中到樊城,聽說陳兄一家被人欺辱、告狀無門,這才到此造訪。若陳兄還信不過,只管看這道御賜的金符。」
說著拿出隨身帶著的一道符,遞到那漢子手上。牛兒亦步亦趨地跟著,唯恐他對父親下手。那漢子雖不知道這東西是甚,看那金符文飾華麗,亦知道是金貴物什。再看方犁等人,面相也不似以往那些窮兇極惡之徒,心裡便信了大半,道:「你們……你們找我,卻來做甚?」
徐久和方犁心裡都暗暗鬆了口氣,也顧不得髒,在院裡隨意找地方坐了,細問當日陳吳兩家奪礦因由。這蓬頭漢子正是陳家礦主陳世倫,見他們問起,先不提自家情況,卻道:「大司農丞和少府中丞比起來,誰的官大?」
這二者都屬九卿部下的高官,級別不相伯忡。徐久方犁卻曉得吳家女婿必是少府中丞,陳世倫擔心徐久官小,扳不倒吳家。徐久朝方犁使個眼色,方犁便道:「自然是大司農丞官階高!那少府中丞見了我們徐大人,還要行禮呢!況且此次徐大人到樊城來,皇上特賜了御旨和金符,欽差大臣的身份,上至京中百官,下到地方大員,誰敢不敬?」
徐大人也不說話,單是哼了一聲。那陳世倫見他們說得這樣篤定,心裡這才有了指望,眼圈兒看著紅上來,忙丟了手中竹籃,撲在地上叩頭不止,口中道:「欽差大人,請為小民作主!」
徐久忙上前將他扶了起來,道:「有何冤情,只管說來,本官自會為你作主!」
那陳世倫便命牛兒搬蒲團與他們坐,他自己一壁哭,一壁講起了吳三奪礦的始末。原來那吳三爺年輕時,本是附近一個潑皮無賴,因他慣會結交四方豪俠,本人又頗有些義名,一傳十,十傳百,遂吸引了許多幫閒流氓來投奔他。這些人聚到一處後,公推吳三為首。因見樊城產鐵,是個一本萬利的勾當,便半買半搶地從別人手中奪下一處礦洞,不知從何處找了些礦奴,來與他們挖礦。後來又與官府勾結,把那鑄造坊的坊主們都收服了,除了他家的鐵,不準往別家買鐵去。陳世倫等人因生意上的事,本就與吳三連生齟齬,彼此看不順眼。誰知吳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