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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姨娘平日裡口口聲聲都是嫡庶有別,處處壓著自己女兒,其實並非是真的就覺得沈雲婷不如人,不過是以退為進,一則叫沈夫人挑不出她們母女的錯處來,二則也博沈大將軍和沈雲殊的憐惜,就為了在女兒的終身大事上讓這兩人出面,給沈雲婷尋一門稱心如意的好親事。
誰知她這一片苦心,倒是在沈雲婷心中砸實了&ldo;嫡庶有別&rdo;的念頭,硬生生把放在眼前的一門好親事給推了,就為了她時時教導過的&ldo;嫡庶有別&rdo;,&ldo;不可讓父親兄長為難&rdo;。
香姨娘險些沒厥過去,自己都不知道後頭又說了些什麼,反正女兒是沒聽進去,還跟她說梅大公子才學如何如何出眾云云。
才學出眾?真才學出眾怎不去考進士呢?都說&ldo;學得文武世,賣與帝王家&rdo;,這沒買主兒的才學,到底有甚用!
香姨娘說破了嘴皮,也不過是翻來覆去地說梅二公子年紀相當前程無量,卻都被女兒一句&ldo;嫡庶有別&rdo;堵了回來。她既不能說那都是做給別人看的,又不能說難為了沈雲殊不要緊,最終也只能深一腳淺一腳回了芥子居,一頭栽倒在床上,眼淚長流。
什麼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香姨娘算是知道了。不過只哭了一會兒,她便爬起來,叫百靈打水來洗了臉,就往許碧房裡去了。聽沈大將軍的意思,似乎對梅若明也十分欣賞,覺得沈雲婷選了他也並無不妥。既如此,那隻能往沈雲殊處想法子了。
許碧剛在奇怪香姨娘與沈雲婷究竟鬧了什麼彆扭,便見香姨娘來了,自然是忙叫請進來,一聽香姨娘提起與梅家的親事,便笑道:&ldo;大少爺是有心與梅家結親。梅大公子才學出眾,性情溫良,是個好人。&rdo;單看梅若明肯給妻子守三年孝,這人品性就不錯。何況梅汝清就沒妾,那他的兒子應該也不會隨意納妾,沈雲婷只要能跟梅若明找到共同語言,以後的日子應該不會難過。
香姨娘心裡一陣失望,表面上卻佯做不知:&ldo;梅大公子?他可比婷兒大十幾歲!倒是梅二公子與婷兒年紀相仿……&rdo;
許碧真不敢跟香姨娘說,梅若明是沈雲婷自己看中的。
這話她現在可以跟沈雲殊說,卻不敢去跟沈大將軍說,更別說香姨娘時時處處的以規矩約束自己和女兒,若是聽說女兒自擇夫婿,還不知要怎麼樣呢。
故而,許碧只能含糊地道:&ldo;梅大公子年紀是略長了些,但年長一點更知道心疼人。姨娘不要擔心,梅家雖清寒些,但云婷的嫁妝絕不會少的,足夠他們過日子。再者,梅大公子也不是那等沒出息的人……&rdo;
後頭的話香姨娘是統統聽不進去了,直到聽許碧說:&ldo;梅大公子的情況大少爺都知曉的,姨娘就等好訊息吧。&rdo;這才回過神來。
&ldo;聽少奶奶的意思,也都是知道的?&rdo;香姨娘在袖子裡攥緊了雙手,試探著問,&ldo;少奶奶知曉梅大公子‐‐&rdo;
許碧也沒細想,就笑答道:&ldo;是。梅大公子也是我親眼見過的。&rdo;不但她見過,沈雲婷也見過喲。梅大公子把她們當成了小廝,說話還怪和氣的呢。
看著許碧臉上的笑容,香姨娘突然有種衝動想狠狠在她臉上抓一把,把那笑容抓碎掉!果然是她!這門親事一定是她看中的!
香姨娘也知道,沈雲婷若配梅若堅,是有些為難。可若是沈雲殊肯拉下臉去想法子,應該還是能成的。可現在‐‐必定是許氏,必定是她怕沈雲殊為難,才叫沈雲婷擇了梅若明。否則,這件事又何必要問沈雲婷,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