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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雨不大愛聽見藥不藥的,聞言便笑了笑道:&ldo;姐姐說的是。姐姐忙,我去洗衣裳了。&rdo;繞過紫電就要走,卻見小丫鬟芸草一路小跑地進來,便又站住了腳笑道:&ldo;不是去找你姐姐,這又是怎麼了?&rdo;這小丫頭機靈,就是走路總好小跑,瞧著有點兒不穩當。
芸草是從外頭買進來的,進了沈府之後少不得也學著別的小丫鬟認個乾娘乾姐姐的,多少能得些庇護。她這個乾姐姐也不打眼兒,不過在廚房裡的二等丫鬟,撈不著多大好處,倒是總能落些吃食,便時常分芸草一些。
廚房那地方,各房的人都要過去,人多嘴雜,能聽到不少訊息。芸草在許碧這裡漸漸被重用,她那乾姐姐也就想著藉機向大少爺這裡投效,故而有聽見的訊息總私下裡告訴芸草一聲兒。
這麼著,芸草若是沒事就往她乾姐姐那裡去。許碧也是默許了的,橫豎有用沒用,耳目靈通些總是好的。芸草也還不錯,在外頭聽訊息,還能把自己的嘴管住,並不往外漏許碧這裡的事,這點讓許碧十分滿意,已經打算著過了年就提她做二等了。
有光明前景在,芸草自然更有動力,今日不當值,一早的就跑去了廚房,說是幫乾姐姐打雜兒,其實就是聽訊息去了。
許碧正無聊,抱了個湯婆子聽芸草說話:&ldo;香姨娘在大姑娘院裡哭了。我姐姐去領炭的時候,聽往大姑娘院裡送炭的婆子說的‐‐香姨娘也不知跟大姑娘說了什麼,最後是哭著出去的。&rdo;
這倒真是新鮮事了。香姨娘竟然會從沈雲婷院裡哭著出去,還叫下人撞見了?
這確實是件新鮮事兒,新鮮到連百靈都有些慌了。香姨娘跟沈雲婷說話的時候把人都打發了出來,回到芥子居又把自己關在屋裡,搞得百靈不知所措。
&ldo;姨娘跟大姑娘說什麼了?&rdo;鸚哥打了熱水來,裡屋的門卻不開,只得把水放在小風爐上免得涼了,忍不住也要問百靈一句。
&ldo;就聽見說梅什麼的……&rdo;百靈也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的,&ldo;也沒聽見大姑娘跟姨娘頂嘴,怎麼就……&rdo;怎麼就傷心成這樣了呢?
香姨娘伏在床上,眼淚順著臉頰緩緩下流,像兩條細線,連綿不絕。
她是去跟沈雲婷提梅家的親事的。
沈雲殊弄了兩位梅家公子住到花園裡,香姨娘初時沒想什麼,及至後頭撞見了許碧夜裡往花園裡去那一次,她才注意上了梅家兄弟兩個。不過後來許碧因為跟沈雲殊吵過,有好久沒再去上夜課。香姨娘盯了十幾個晚上再沒見人,也就以為許碧只是去傳個訊息什麼的,把這事兒放下了,因此,她也就不知道沈雲婷居然也被許碧拉去上課了。
及至沈大將軍回來,香姨娘是常在書房裡伺候筆墨的。且沈夫人裝病躲羞去了,後宅她來代管,又是年下,少不了有事與沈大將軍商量。一來二去的,沈大將軍也就透了個意思,說是想與梅家攀個親。
這下香姨娘真是大喜。長幼有序,姐姐未嫁,妹妹自不能定,這說親當然是說沈雲婷了。梅家二公子年紀正相當,聽說學問又是極好的,後年春闈必中。雖說梅家在朝中沒什麼族人做官,可到底是皇后母家呢,梅若堅若是頭一個入仕,皇帝看在皇后的份上,也會對他青眼一二吧?
誰知她沒高興多久呢,就又從沈大將軍那兒聽了訊息‐‐沈大將軍打算替沈雲婷向梅家大公子說親。
梅大公子!不是梅二公子!
香姨娘簡直是晴天霹靂了。
自從聽說要攀親,她就細細打聽了梅家的事兒‐‐梅大公子二十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