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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玉樓中，三樓的雅間內，原來跟著陸管事一起進來的那名小廝早已撕了臉上的麵皮，坐在錦笙方才坐過的椅子上，一點點咬著翠綠的玉色糕。

咬了一會兒，思緒就回到了那年冬天，他策馬歸來時已是深夜，看見風雪之中小肉丸子倚著樹睡得香甜，身上積的雪不厚，也沒有人抱她回去，應當才睡著一會兒。

他一把將她抱起，卻從她身上滑落了一屜糕點。那時候急著將她抱回去放進被窩，沒有在意。

第二天小肉丸子一臉快哭了的模樣可憐巴巴地望著他，問他有沒有嘗玉色糕。那當然是沒有嘗，那個時候想必風雪已經將掉落在地的玉色糕深埋了。

可是後來小肉丸子不理他了，他大概猜到那不是廚房做的，是她做的。想到小肉丸子搭著個板凳站在灶臺前面捏小麵團兒的樣子，甚是有趣。

於是他去落雁河邊挖了一晚上的雪，將幾乎凍成冰塊兒的玉帶糕刨了出來。只咬了一口，不好吃就算了，牙還疼了七天。

可是這些話，他再也沒有辦法告訴錦笙了。

&ldo;吱嘎&rdo;一聲，陸管事領著一名身著素白緞衣、約莫二八芳齡的女子走了進來，&ldo;大人，蟬衣姑娘來了。&rdo;陸管事說完，便退出去關上了門。女子熟稔地走近他，微微一笑，嘴角的梨渦微轉。

他的目光微抬，落在女子嘴角的梨渦上，眸色漸深。

直到眸底猩紅，有什麼潛藏的情緒快要溢位來，他才一把將她拽入懷中，緊緊掐住她的腰，兇狠地咬在她嘴邊的梨渦上，&ldo;我嘗了，嗤，可是，難吃死了……&rdo;

第86章 對我不公平

路走到一半的時候外邊忽然下起了雨, 錦笙的思緒埋在回憶之中, 就這麼任由自己在雨中穿行, 往天樞閣的方向走去。

走了一會兒, 手中的玉色糕已經被水潤濕, 她嘆了一口氣, 正想要丟, 旁邊忽然伸出了一隻手，把她的手腕握住了，緊接著, 頭頂一片陰影攏過，將雨水隔絕。

錦笙順著頭頂的油紙傘看下去，正對上了鍾望舒的雙眸, &ldo;小澈？你怎麼在這裡？&rdo;

&ldo;我奉命來紫玉樓調查, 從後院出來的時候就看到了你。跟了有一會兒了。&rdo;鍾望舒微微一笑，轉了轉油紙傘, 傘骨處抖落一串水珠, &ldo;還記得我們小時候, 每到了下雨天就喜歡拿著一把傘跑到院子裡這麼玩兒。&rdo;

錦笙咧齒一笑, &ldo;還在落雁河邊用傘舀水, 打水仗！你每次都打不贏我！&rdo;

&ldo;我那明明是讓你的。&rdo;鍾望舒也咧齒一笑, 在袖子上撕下一片布條來，然後把玉色糕從她手中奪過去用布條包好，再塞進她的手心, &ldo;走了這麼長一截路也沒見你扔, 既然有特殊意義，那就留著吧。不吃看看也好。&rdo;

錦笙沒有推脫，將用布條包好的玉色糕收進懷裡。

&ldo;好像雨下得更大了一些，前面有我的馬車，跟著我一起，我送你迴天樞閣。&rdo;兩人一起並肩往他指的那個方向走著，&ldo;前些天我一直在忙，沒時間來看你，你不會怪我吧？&rdo;

&ldo;我前段時間也忙，沒時間來怪你。&rdo;錦笙開玩笑道。

鍾望舒嘴角彎了彎，笑意卻不達眼底。他的目光落在錦笙的脖頸上，那裡印著猩紅的吻|痕，透過印記，可以想見兩人昨晚有多纏綿悱惻。

……太子爺還是這般為所欲為。

&ldo;阿笙，你昨晚去哪裡浪了，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