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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受嗎?
難受。
想告訴吉羌澤仁嗎?
想。
矯情嗎?
矯情。
吉羌澤仁會這麼認為我嗎?
不會。
他不會。
「快……讓我抱,抱一下。」
吉羌澤仁一愣,趕忙把自己送到我懷裡。
實實在在的溫度,是熱的,是活的,是真實的,是熟悉的。
「啊……」我閉上眼睛,深深喟嘆一聲,手緊緊抓住他的衣擺,心裡忽地舒暢無阻,渾身輕飄飄的,像風箏一樣,而放風箏的人就是吉羌澤仁,無論怎麼飛,他都會抓住我。
正當我忘情翱翔時,吉羌澤仁突然撤開距離,他無措地盯著我手背上那條血蟲,像是看到了什麼恐怖的東西,眼裡布滿沉重的陰霾。
「怎麼輸的血啊,為什麼輸的血啊,原醫生?」吉羌澤仁聲音哽得厲害,嘴裡不停地在問,甚至有些絕望,「為什麼啊,為什麼,不要輸血啊不要輸血,原醫生你不要輸血」
見他這樣,我慌張不已。
我知道肯定是我這幅樣子讓他回憶起了痛苦的事情,想要抱住他,又發覺自己已經虛弱到抬不起手。
「為什麼,為什麼又不告訴我……我明明都說過不要再騙我了,為什麼還要對我說謊……」像是壓抑許久的情緒終於爆發,吉羌澤仁脫力般伏在床邊,腦袋貼在我腹前,哭了起來。
他在向我控訴,卻更像是自責。
他的眼淚好燙,燙得我肚子疼。
我剛哭完,他就接著哭,這算什麼事啊?
我使勁抬起手,放在他腦袋上,一下一下地揉,聲音不自覺地發抖,「對不起對不起……不要哭了好不好?」
然而哭聲還是氣勢洶洶地滲過我面板,在五臟六腑裡盪,頗有一番不攪爛不罷休的架勢。
我心疼得直不起腰,只得繼續軟著聲哄:「不輸了,不輸血了,這袋輸完就不輸了。」
原乂,你真不成熟啊,又讓澤仁為你哭了。
「真的?」聽我這麼說,吉羌澤仁猛地從我懷裡抬起頭,他透過波動的淚霧,滿懷希冀地看我,那淚,就像洶湧波濤在我心裡翻天覆地。
裡面的每一縷光都在告訴我,他怕我死了,他想要我活下去。
我本來可以任由自己,在一個人的時候情緒崩潰,可是每一次,吉羌澤仁總能告訴我,他需要我,而我……也需要他。
「嗯,真的。」我笑了笑,替他寬心,「只是個小手術,只是我血流太多了,需要補補而已,不要緊,你別害怕。」
「真的嗎?」吉羌澤仁抹了把眼淚,話鋒一轉,「……那需要補多少就輸多少,只要,只要原醫生沒事就好。」
我對他突然的變卦有些哭笑不得。
吉羌澤仁跑去換來乾淨被子,重新給我蓋上,然後才算安心地坐在床邊,時時刻刻注意著血袋的毫升,似乎恨不得讓它趕緊流完。
他眼下還有一層淡淡的青色,肯定是沒休息好,我平躺著,左手放在吉羌澤仁的溫厚手掌上,時不時描摹他的掌紋。
我只是動了動手指,他便立刻看了過來,問:「怎麼了?」
「你多久沒睡了?」我看著他問。
吉羌澤仁支支吾吾了好半會兒,明顯不想說實話,但他也清楚不能把我打馬虎眼糊弄,便丟擲一個模稜兩可的答案,「……沒多久。」
「沒多久是多久?」我故意收斂笑意追問,不讓他以為我在跟他開玩笑。
吉羌澤仁聲音陡然下跌,垂著眼說:「就,一天。」
「我們才分開一天,你跟我說你一天沒睡?」我既生氣又心疼,更不好對他興師問罪,「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