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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木潮說不出這樣的話,姜漾更不是那位安妮小姐。
然而——有人就算知道愛人會在65萬小時後湮滅氧化成風,依然在莊嚴的科學圖譜中肆意表白,陳木潮覺得自己還是遠沒有資格觀涉宇宙,他束縛太多,道貌岸然拒絕愛人的理由只是荒唐的物質生活。
如今,一位高瘦的青年與自己咫尺的距離間,與他人相比卻並無什麼不同,本質都是混亂星系中的一粒塵埃,要說對陳木潮有什麼特別之處,想必只是陳木潮在茫茫塵埃般的生命裡也恰好喜歡他而已。
肩上屬於他人的腔內骨骼刺入皮肉衝擊力很強,陳木潮卻認為姜漾給他的痛也不是現實,但久留幻境不是他的作風,於是理智回籠,「路港沒有很好的治療醫院。」
姜漾身體一頓,咬合力緩和一些再完全鬆懈,又緩慢地將腦袋抵在陳木潮頸窩裡。
「你在趕我走。」耳邊的聲音悶悶的,聽起來委屈得很。
陳木潮沒直接否認,冷靜得一如既往:「我在陳述事實。」
奈何姜漾當下狀態屬實不算太好,陳木潮頂著仍作痛的肩膀,對姜漾沒什麼道理的「不許陳述,不許說」的強硬要求也束手無策,連步退讓,只能說時間剛好,要他睡午覺。
「你陪我睡,」姜漾把頭抬起來,臉還是蒼白得不太正常,想了想又加句:「你抱我去。」
畢竟陳木潮剛剛也抱他了,並且算得上自願,所以得寸進尺應該也不會被打。
況且他現在要更進一步的安慰也是人之常情,姜漾這樣想,更理直氣壯地把手伸出去抱陳木潮的脖子,靠在他耳邊吹氣。
果然陳木潮沒有打他,只是抱他起來,再像扔什麼垃圾一樣把他丟到床上,居高臨下地看著他,說他:「你是不是沒長腿。」
姜漾努力把情緒起伏導致胃裡泛上來的冷硬感嚥下去,閉上眼睛。
「你還不是抱我了。」
陳木潮半晌沒說話,再過了半晌的半晌,「嘭」地一聲,姜漾的那床薄被朝著他的臉兜頭而下。
不久前陳木潮也做過類似的行為,只是姜漾心境不同那時,臉不紅心不跳地笑著扯下被子露出臉,毫不退讓般與陳木潮進行長久的視線對撞。
陳木潮說到做到,不過幾秒,就背對著姜漾也躺了下來。
姜漾從身後擁住他的腰,他也沒什麼反應,最多是在姜漾膽大包天試圖把腿往他大腿上擱的時候,狠狠地掐了一下他的腿根,把他的大腿從身上甩下去。
陳木潮說:「睡覺。」然後姜漾的面板後知後覺地開始泛紅。
被掐過的腿根,以及沒被外力幹擾過的耳垂。
姜漾這一覺睡得昏天黑地,躺上並不算柔軟的床榻時只是想著小憩,期間睜過一次眼,陳木潮已經不在,他恍惚了兩秒,眼睛又閉上。
這片時間所處的黑暗十分離奇,姜漾熟識的人接連入夢,真假參半。
姜哲馳和姜漾記憶點裡的每一刻一樣討厭,身中數刀後面色猙獰地向姜漾撲過來,但只剩個指尖的距離驟忽消失不見;姜知呈還是那副樣子,說會考慮姜漾的請求,畢竟陳木潮這樣有天賦的學生十分難得,正好最近空了一個國外研究生的位置,看看代綺能不能操作一下;袁蓓看著文質彬彬,一推眼鏡,質問姜漾怎麼不回他訊息。
「資料都顯示接收了,不回你爹訊息。」袁蓓笑罵他,隨後伸出一隻手,把姜漾推出夢境。
這次是真的清醒了,歸功於袁蓓那虛無的一掌,姜漾摸過手機一看,晚上十點半,陳木潮用七八成力掐他的那一下的紅早就褪了下去。
手機裡有陳木潮剛出門那會兒發來的訊息。
「鍋裡有飯。」
除此之外沒別的了,姜漾抓著手機想了半天,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