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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呦,宋老闆,嘖嘖,您今日這頭面,亮得我快睜不開眼了??x?。」是大慶在奉承煙生。
「是不是?」煙生嘻嘻一笑:「也沒大換,加了點水鑽,按著幼成的建議,多一支鳳釵,瞧瞧,真點翠的,不是描上去的…」
「嗯嗯,好看,太漂亮了!這才是李鳳姐,要做娘娘的。得花不少錢吧?」
煙生笑聲爽脆:「呵呵,自從我跟幼成搭夥,日進鬥金,就這點小錢,算得了什麼?」
「是是是!就這樣下去,往後還不知道怎麼發大財呢?」大慶說道。
這話傳到幼成耳裡,他當然知道大慶意有所指。外頭說的越熱鬧,他心頭越煩躁,他覺得自己就像長三堂子裡的頭牌姑娘,一人許無數相好,萬一動了心思從良,老鴇、龜頭甚至弄堂口賣香菸的都要跳出來,說不不不,你千萬不能這樣想,我們活不活得好,全指著你繼續接客呢。
「幼成呢?」煙生知道他在裡屋,不敢貿然走進去,怯生生地:「我想讓他也看看我的新頭面。」
戲還得唱,不唱也不成,幼成收拾心情走出去,臉扳的跟李陵碑一樣。
「三姐來了。」
「幼成。」煙生見了他眉開眼笑:「快,你來給我看看,我今天這樣打扮好看不好看?」
說著,在他面前轉個圈,小酒窩笑在嘴角邊,天真爛漫的神態,跟十六歲的姑娘沒什麼兩樣。
「挺好。」幼成簡短地說道。
大慶打量幼成的神色,估量著自己戳了他的肺管子了,他到底有些發怵,心想要不暫避一時,道:「兩位老闆慢慢聊,我去看看那邊唱的怎麼樣了。」
「你別走。」幼成叫住他:「我一會兒有話要跟你說。」
「怎麼了?」煙生覺出氣氛不對頭:「你們有事?」
「沒事。」幼成道:「三姐有事嗎?」
「我,我有什麼事?」煙生看看大慶,又看幼成,他那張周正的漂亮面孔,僵硬地刀都插不進去。
「我…我…就是讓你看看我的新頭面,還 …還有這支新鳳釵…」
眼見得煙生進門的時候歡欣鼓舞,這時候尷尬地進退兩難,幼成也覺得過意不去,要說煙生是個苦命人,她千帆過盡,對他始終有情意,有情意儘管剋制著從不提起。
「挺好。」他說,意識到這兩個字說過了且很簡慢,又道:「挺配你,也配今天的角色。」
這算是給足面子了,煙生得了個圓場退下去:「就是為了今天才置辦的。成,那我先去休息去了,還有半個小時,就輪到咱們出場了。」
煙生一走,這房間跟個死水潭似的。
大慶哪裡還敢說話,站在門角落裡,恨不能從門縫裡擠出去。
幼成為了不弄皺戲服,不坐下來,在房間裡走來走去。
他人高,又穿了白底靴子,大慶眼瞅著,跟風雨中電線木頭沒安好樁子似的,搖過來晃過去。
「我想…」幼成說話了。
「哎…」大慶趕緊介面。
「我想…這事大概瞞不過你去。」說完這句話,幼成終於立定了下來。
立定的地方在茶几前面,茶几上放著一隻青花瓷託盤,託盤上疊放著幾隻鮮艷紅熾的煙臺大蘋果,他低頭望下去,那幾隻蘋果好像是幾團熱烈燃燒的火焰。
「我愛上了一位姑娘。」 他說著,把頭抬起來,好像一樁心事落定了,他嚴肅的表情和緩過來,回過頭,他向門角落裡的大慶望了一眼。
「大慶,你跟我那麼久,有的事情,我不說你也能夠明白。就這件事,你得想辦法幫助我成全。」
《拾玉鐲》後中場休息,麗芬要出去方便,女孩子要好起來,上廁所也要一起,她拉起虹影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