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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硯驚得水杯都拿不穩了,「什麼?!」
「看吧,我一開始也是這個反應。」
徐年輕飄飄睨了他一眼,嘆口氣說,「程向壘和俞霏結婚之前,俞霏有個初戀男友,程弈陽貌似就是他的種。」
「瘋了吧?她怎麼可能不打掉。」
「這你得問她,」徐年攤了攤手說,「程家做檢測的醫院是仲家的,我找嵐知打聽過了,確鑿無疑。」
「操……這說出去都沒人敢信吧。」薄硯喃喃。
薄詩突然開口:「那程宿嶼呢?」
「什麼?」徐年一愣,然後哦了一聲,「他肯定是程向壘親生的啊,不然可不得一起被趕出去了。」
「不過程向壘對俞霏倒是真愛啊……」
徐年又絮絮叨叨,「替別人養了二十幾年孩子,掏心掏肺的對他,差點還把家產拱手讓出去,程向壘這都只捨得趕走兒子,沒捨得動老婆一根汗毛,也算真愛了吧……」
薄詩手握緊又鬆開,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程家現在一團亂。
程向壘去公司了,他今天宣佈召開股東會,要理清一些事務。
程家的會客室大門緊閉,裡面不停傳來杯子摔碎的聲音,傭人們路過都低頭加快腳步,不敢敲門,也不敢進去收拾殘局。
屋內。
俞霏睜著那雙通紅的眼睛,朝程宿嶼吼道:「現在你滿意了吧?你哥和我在這個家都沒位置了,現在你滿意了吧?!」
程宿嶼平靜看著她,不反駁也不說話,俞霏就指著他鼻子罵。
「白眼兒狼,沒良心,當初就不該把你接回家……」
「——母親。」
明明前面再多折辱都忍下來了,可聽到這裡,程宿嶼卻打斷她,淡淡問道:「如果我不把這件事說出來,您是要瞞程向壘一輩子嗎?」
「有什麼不可以!」
俞霏恨不得給他一耳光,「你爸他愛我,我說什麼他都聽,在這件事上,瞞他有什麼不好的?那都是過去的事了,你為什麼非要揪著長輩的事不放!」
「揪著不放?」程宿嶼語氣古怪地重複。
俞霏恨聲:「你以為我不知道嗎?親子鑑定報告就是你身邊那個秘書拿給他的!」
「您說這個啊。」程宿嶼意興闌珊地垂眸,「我覺得自己沒做錯什麼。」
俞霏忍無可忍,「你怎麼能這麼對自己的母親!」
「我對您怎麼了?」
「你說呢!」俞霏斥責他,「全天下有哪一個孩子,是會揭親生母親的短的?」
「原來您是在意這個。」程宿嶼這才恍然。
他稍稍停頓,接著聲音放輕道:「可是明明,是母親先不肯放過我的啊。」
「什麼?」俞霏懵了一下。
「……母親,小孩子也是會察言觀色的。」
程宿嶼在家一向惜字如金,俞霏還是第一次聽他提起與公司無關的話。
雖然從第一句出口,她臉色就變了。
「從小我就知道您討厭我,不因為別的,只因為我是父親的兒子。」
她不禁睜大了眼睛,「你……」
「我也知道您從小就對哥哥比對我好,家裡面一人一份的東西,您會先讓哥哥挑,等他挑完了再拿剩下的給我……」程宿嶼頓了頓,「但其實這些我都不介意的。」
「我小時候一直在努力地聽話,因為想讓母親您看到。我每天都期盼著您會像對哥哥一樣,偶爾也摸一摸我的頭,朝我說好乖。」
俞霏艱難道:「阿嶼……」
聲音裡好像隱隱有畏懼。
程宿嶼說得很慢,似乎這些話在他心裡壓了很久,他今天才能傾吐出來。